“錯了!對付琴師最好的方法是砸了他的琴,看他怎麼彈!”三涎蟾蜍插嘴叫道。
“有道理!”呂清洵這一次非常讚同三涎蟾蜍的話,瞬間,他一拍乾坤袋,一道閃光朝那女子急掠而去!
精血肉身出襲!
“轟!”
一拳毫無花俏地擊出,一如在炫耀自己霸道的力量!
“琵琶曲?寒鴉戲水!”
那女子的右手拇、食兩指在相鄰二條弦上作連續而快速的彈挑,琵琶聲在其周身回蕩,如水花四濺,墨漬湧動間,瞬間接下了精血肉身轟來的剛勁一拳!
“怎麼可能,她居然是個辟穀大圓滿高手,她怎麼可能被收入這種化墨卷之中!”老嫗有些意外地叫起來道,比起先前那些築基修士,這女子可謂非常棘手!
“我賭一萬兩,天蝤震蕩能完克她的琵琶弦音!”呂清洵輕喝一聲,手訣一攏,精血肉身手臂震蕩出一圈圈奇異的墨漬漣漪,拳頭居然一下子便穿破了女子周身的弦音墨漬!
“蓬!”
那女子悶哼一聲,嬌軀竟化作墨跡消失在原地,而在不遠處又慢慢顯出了輪廓!
“打中了!我贏了你們一萬兩!”呂清洵歡喜叫道。
“你看我像是輸了一萬兩的人嗎?”老嫗譏笑一聲道。
“你看我像是人嗎?”三涎蟾蜍沒好氣道。
“弦音也是一種空氣與靈氣的震蕩,被天蝤波震克製並不奇怪!”老嫗道。
“天蝤波震!”
呂清洵趁勢又是一撚手訣,精血肉身周身都覆上圈圈墨漬漣漪,如隕星一般直接朝那女子衝了過去!
“琵琶曲?高山流水!”
那女子又摭又抹,奏出無數弦音漣漪,卻是盡數被精血肉身破開!
“火行法術?火狂鐮!”
精血肉身單手手訣一凝,雙眼泛紅,一手便扯出一道熾熱炎鐮,狠狠劈襲在那女子右邊的手臂上!
“噗!”
火狂鐮竟然如切泥巴一樣容易地切斷了那女子的手臂,卻是未見鮮血噴湧,連一點墨漬也沒有,隻見那斷臂連同衣袖瞬間化作了一片模糊的墨跡!
那女子仿佛沒有感受到一絲痛苦,一手玉指一張,一掌推送而出,動作毫不滯怠,一掌便將精血肉身轟退了好幾步!
而幾乎一息間,她的右臂斷口處竟然鑽出了某種黑色物體,瘋狂生長膨脹,未及呂清洵看清,一隻黑色枯瘦的臂膀便重新長了出來,不斷如此,那手臂徒然長了一大截,一個橫掃間在精血肉身的胸口上劃出深深的五指傷痕!
“那是肉芽再生之術!她是半身門的人!”老嫗一眼看出來叫道。
“難怪右邊的臉要擋住!”呂清洵想起三涎蟾蜍說過半身門的人一邊的身體都是幹枯發黑的,這才明白過來!
那女人亦是絲毫不給對手喘息的空隙,隻見其身後墨漬綻開,身形如鬼魅一般便朝急退而下的精血肉身追擊而去!
與此同時,她那黑色的右臂迅速變得膨脹巨大,尤其是手掌上的五指,簡直成了五把鋒芒畢露的墨玉之劍!
“抓音!”
女子手臂高高舉起,如同頂天巨擎,五指都幻化成了黑色閃電!
“卦象天?玄武印天!”
精血肉身五指展開,推出六角龜殼狀的古圖印,在墨跡流轉之間,愈加顯得古樸而神妙!
“吱!”
那黑色的五指抓在玄武古圖印之上,立刻抓出了五道鋸齒狀墨漬,那聲音更是尖銳得令人抓狂牙酸!
而那最卦象天中最為堅硬的玄龜古圖印在這種聲波中急劇震蕩,馬上有了潰散的趨勢!
呂清洵施展出八卦走圈身法,一如遊魚入水般舒暢,經脈中爆發出他平時難以比擬的靈氣量,天蝤口訣同時在體內運起,一下子穿梭過幾道音波,隻身飄忽出現在了那女子身後!
“火行法術?火狂鐮!”
呂清洵一把火鐮砍入那女子左肩之上,一息間,從傷口之處蔓延出一片墨漬,連同呂清洵手上的火焰狂鐮都染成了黑色!
“怎麼回事!”
呂清洵徒然發現那墨跡浸染的速度快疾無比,一下子便將整片空間都塗抹了進去!
身邊那女子便消失在了眼前,四周陷入一片寂靜!
呂清洵揮拳抗議叫道:“這是什麼招數,坑爹啊,招數名怎麼不喊出來了,好歹給點提示吧,悶聲放大招算什麼英雄好漢!”
而瞬息間,眼前又是一片發亮的空白,有大量墨水從天上緩緩流淌了下來!
墨水很快便勾勒出了一點點輪廓!
“不是什麼大招……是她的記憶!”老嫗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