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夕歎了一口氣,垂著頭,底氣好弱的說道。
“不陪我睡,也不允許我陪睡,那你睡豬圈好了。”
容淩起身,聲音冷冷的,好像有點不開心的樣子,可他說的話也氣的淺夕夠嗆。
三兩步下床,赤腳站在地上,昂著頭就衝著容淩喊,“睡豬圈?我才剛答應做你的女人,你就讓我睡豬圈?還說寵我?容淩,你耍我呢。”
看著她跟小鬥雞的模樣,容淩歎了一口氣,然後手一伸,攔腰將淺夕抱起,嚇的淺夕一聲驚叫,雙手立刻環住他的脖子,吼道,“容淩,你幹嘛?”
“扔去豬圈。”
容淩冷冷的道。
淺夕咬牙切齒,嗷嗚一口就咬上容淩……胸前的衣服,呲牙咧嘴。
容淩瞧著她這模樣,知道她不是耍寶,而是臨時改了口,是想到了他身上斑駁的傷痕吧,所以才隻咬住了他的衣服,這樣的雲淺夕讓他的心也跟著柔軟。
“我沒那麼弱。”
容淩說了一句,淺夕愣了一下,哼了一聲才鬆了口。
此時淺夕一直被容淩以公主抱的方式給抱在懷裏,他低頭,看著淺夕的半邊側臉,“我該拿你怎麼辦?”
“什麼?”
氣氛突然就纏mian悱惻起來,淺夕看著容淩,與他對視,心髒似要跳出胸腔,可最後她還是移開了目光。
容淩似歎了一口氣,將她輕輕的放到床榻上,反身拿過一旁的繡鞋給她穿上,這樣傾城的男子單膝跪在床邊對她穿一雙繡鞋,這畫麵美的驚人。
“以後別赤腳下地,濕氣太重。”
這樣平靜的囑托,卻透出極致的溫柔。
淺夕呐呐的問,“為什麼?”
“你的我的女人。”
是的,她是他的女人,可是他們之間又明明什麼都沒有,而她想聽的不是這個。
突然就煩躁起來,淺夕語氣惡劣,“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容淩起身,盯著她半晌,沒有說話,然後拿過床頭櫃上的麵具戴上,走向輪椅坐上去,轉動著往室外走去,可他的聲音還是傳來,他道,“雲淺夕,那夜我曾感受到你的眼淚。”
然後,推門而走。
淺夕怔做在床榻上,那夜,哪夜?
是自己救了他的那夜,是的,當她看到容淩鞭痕交錯的身體時,她曾落下過眼淚,可那時他不是昏迷的嗎?
容淩,這般高高在上的男子,對她是否用了真心?是嗎?是嗎?
他自己已是傾城之貌,又何故在乎她是否醜顏呢?
可是自己呢?心動了嗎?心動了對嗎?啊啊啊!
他竟然幫自己穿鞋,還那般溫柔,啊啊,討厭,故意動搖她的意誌。
蒙著被子在床上滾了好幾圈,才披頭散發的鑽出來,整個就是一女魔頭。
淺夕她很煩躁,很鬱悶,內心很壓抑,那該怎麼辦?於是蹭蹭蹭的跑到門邊,一腳踢開外室的大門,“容淩,你給我銀票,我要去逛街。”
購物消遣,排解鬱悶心情,女人的天性。
刷刷刷的回頭率,淺夕又火了。
……
天藍如碧,晴空如洗,今天這天氣最適合逛街了。
可是淺夕滿臉怒色的盯著自己眼前的容淩,“我不要跟你一起去,你跟著算怎麼回事?”
身後血狼憋笑憋的臉色通紅。
“怎麼?”
容淩淡淡反問。
“我跟你一起,還要推著輪椅,人人都跟看猴子似的,我還怎麼逛?”
“誰看挖了誰的眼睛。”
淺夕聽到容淩雲淡風輕的話,簡直要吐血,跟他一起出門,逛街?開什麼玩笑。
“那你幹脆挖了我的眼睛算了。”
淺夕好無奈,逛街的熱情都快要被容淩給磨滅掉了。
“哼,稀罕。”
冷冷一哼,容淩手一招,血狼推著他就走,走時還朝她擠眉弄眼。
幹嘛?走了?不去了?銀票還沒給。
“讓黑狐跟著,看中什麼買什麼,讓他拎著,別累著,早點回來。”
容淩的話遠遠傳來,淺夕聽著心裏一陣陣的酸澀,之前的容淩不是這麼多話的人啊,可現在,每一句話都戳進她的心窩裏麵。
淺夕忽然就覺得自己是好過分的人,她可以開開心心的去逛街,又怕容淩連累她不能逛的盡興,所以拒絕他陪同,明知道他內心壓了很多事,其實也是可以隨意逛街的,卻不得不裝成殘疾,並且囑托了她那麼多,句句都是為她著想。
淺夕幾乎就要開口喊住他了,而她真的就開口了,不過吼了一句,“容淩,我會給你帶禮物的。”
這女人……
“知道回來就行。”
容淩的聲音遠遠的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