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爾斌心中冷冷的笑。
管源忠感覺不妙,想起京中傳聞,心中怕得不行,忙彙報說,“江容求劉振邦放人,送了六萬兩銀票過來,我願意全數孝敬格大人。”
格爾斌麵無表情的對管源忠說,“我知道了,收了就收了吧,難道還退回去不成。你把劉振邦請過來見見吧。”
管源忠鬆了一口氣,隻有不得罪格爾斌的情況下,人身安全才有保障,現在銀票還全數在自己手上,這真是兩全其美。
劉振邦聽到管源忠介紹格爾斌時就兩腿發抖。
格爾斌微微笑著說,“劉大人想必是不知道,舍弟同江容一直情投意合,兩人吵架,江容一賭氣就跑來這裏了,舍弟一直不放心她在這裏,又扯不下臉麵,就托付管將軍在這裏照拂一二。”
劉振邦流著冷汗陪著笑臉。
格爾斌收了笑臉又說,“可恨這江容朝三暮四,居然同個漢人勾搭,可憐舍弟還在京城苦苦候著她消氣。”說罷長歎一口氣。
劉振邦此時大氣也不敢出。
管源忠小心翼翼的說,“說不準是小姑娘耍耍脾氣,賭氣來著,不能當真的。”
格爾斌又笑,眼中卻是一片冰冷,“我尋思也是,她再生氣也不能拿京城的一大家子的身家性命開玩笑吧。我們家要麵子,不能親自去勸導她,不如請二位大人幫我去勸勸她才好。”
管源忠瞪著劉振邦。
劉振邦無奈,“她家長輩托付我照看著她不被人欺負,自然得我去提點下,別行差踏錯。”他心存僥幸,江容求他放了陳家人,現在陳家人被放了,算起來也是幫過忙了,應該不能恩將仇報吧。
管源忠鬆了一口氣。
格爾斌又笑著說,“她居然肯拿出六萬兩銀票來救那陳家小子,真是好大手筆。若是那陳家小子沒啥錯過,讓陳家出一千兩銀子就放了也罷,不要多難為陳家,同那陳家小子講不準再與江容有一絲來往,若不然,他陳家在漳州也好,在這裏也好,一個活口都不要留了。這一千兩銀子就算是劉大人的辛苦費好了。”
劉振邦聽得心裏一沉,這不是讓自己同華禮反臉麼?但他也不敢反抗,隻得乖乖的遵命去辦。
他在心中罵道,好陰狠的格爾斌。管源忠怕他怕成這樣,收了六萬兩銀票的事,估計一定同他講過,這樣一來,就是為了讓陳鴻明江容二人心起嫌隙,再以全陳家人的性命來要脅,陳家人必定死也不準陳家小子同江容。
劉振邦又自欺欺人的想著江容沒有事,他對著華禮也說得過去了。
管源忠獻媚說,“格大人,放人在那江容也在場時放人吧,想必有趣得很,大人也一起去旁觀下吧。”
格爾斌點頭。
劉振邦本來還想著如何不得罪華禮家,現在是不行了。他硬著頭皮讓人去陳家送信,要陳老爺出一千兩銀子下午來贖陳鴻明。
陳老爺大喜,以為隻是收一千兩銀子遮人耳目而已,他生怕夜長夢多,立刻帶了四五個長隨過去等著。
下午江容也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過去看陳鴻明。
陳老爺笑著對江容說一千兩銀子放人的事,江容也是開心不已。
格爾斌看著江容的笑臉就覺得怒火中燒,冷眼看著劉振邦,“關押著的人,可以隨便在外麵曬太陽,這日子可真舒服啊。”
劉振邦嚇得又是一身冷汗。
管源忠揣摩著格爾斌的心思,低聲勸道,“格大人,那陳家小子並未犯事,放他出來放風,也是另收了銀子的,一次收的銀子夠一般人過一年的呢。”
格爾斌一字一句的說,“去收銀子放了那陳家小子,不要讓他們還心存幻想。”
劉振邦一溜小跑過去,先拱手同江容說話,“江容格格好。”
江容還沒反應過來。
他又拉長聲音問,“銀票帶來沒,帶來了就一手交銀票一手放人。”
陳老爺立刻奉上銀票。
劉振邦揮手道,“你們可以走了。”
一聽說立刻可以走了,一眾人臉上全是喜悅的往外走,江容和張斌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