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什麼東西”聽著銀發的百合小姐喊這麼一句,北冥黛很疑惑——難道這個“古”是什麼很可怕的東西?
鍾洋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很顯然他聽明白了莊羽說的是“蠱”而不是其他什麼東西——這種地方怎麼會有人下蠱?!
北冥風也是被嚇了一跳,不過他沒有發問,看起來這位百合小姐似乎是發現了什麼,那麼她肯定會問的。
華箜和老中醫屬於不知所以那種,華箜是不明白,跟北冥黛一樣糊塗,而老中醫則是安靜地做一個觀眾。
銀發的百合小姐臉色有些凝重:“北冥先生,令公子是什麼時候被發現有這種怪病的?”
“這個……”北冥風想了一下:“大概是小颯五歲的時候吧,我記得那天小黛帶他出去玩,可回來就怎麼叫都叫不醒……”
“五歲……”莊羽眉頭再次皺起,那麼說來都有整整十四年了?這到底是誰下的蠱?居然下了整整十四年?
莊羽抬起頭:“有沒有銀針?”
“有!”老中醫答了一句,從身上摸出一個小布包,攤開來一整排銀針。
莊羽頗有些詫異的望了老中醫一眼——看不出來,這還算是個傳統的中醫,嗬……
取過一個酒精燈點燃,抽出一根中等長度的銀針在火上一晃而過,莊羽把銀針輕輕插進北冥颯頭頂正中線與兩耳尖連線的交點處,手腕一抖,整根銀針盡沒其中。
“百會穴?!”老中醫一聲低呼,這女子做的什麼針灸?居然第一針就刺百會穴?
百會穴可是人體大穴之一!可莊羽對老中醫的驚呼充耳不聞,隻是抬頭看著北冥風和北冥黛兩人。
“我可以救醒他,甚至是根治,但有風險。”臉上看不見先前的驚詫與凝重,一片淡然,就像是在討論中午是吃飯好還是喝粥好一樣。
“不……我……”北冥黛下意識要拒絕,可說了兩個字就呐呐地說不出來,弟弟弟能不能醒來都還是問題,這個女子卻說可以救他,可要是……一時之間心念百轉,竟頗為糾結地失神起來。
沉默……一根銀針插在北冥颯的百會穴,怎麼說第一針都已經下了……北冥風臉色有些難以捉摸。
“百合小姐有幾分把握?”沉聲詢問,北冥風的眼神如同鷹雕一樣銳利,哪怕眼前這位女子的身份來曆很可能非同一般,但在自己兒子的生命麵前,哪怕是神也得給自己一個交代!
“七分。”莊羽像是感覺不到這一切,也感覺不到北冥風銳利的眼神,自顧自說著:“說實話我對令公子的印象並不好,甚至出手救他也不是我的本意,但是我記得有一個我很尊敬的老人說過一句話。”
沒有人問她老人說了什麼,但所有人都一言不發的靜靜望著她,等待下文。
“不知道能不能痊愈,但老頭子盡力了,問心無愧……”沒有刻意模仿老人的聲調,隻是說了這麼一句沒有多少哲理沒有多少文學內涵的話。
安老爺子……鍾洋和華箜的第一感就是安老爺子,那位他們都不甚熟悉的華夏第一神醫。
怎麼可能?難道百合小姐和安老爺子有什麼關係?不對,華夏中醫那麼多,不一定就是安老爺子,再說這句話算得上是安老爺子的口頭禪了,這個不能代表什麼。
這**上就跟最強者聯係起來的感覺著實讓兩人心中暗驚,為什麼自己會想到安老爺子身上去?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北冥風定定地望著眼前這個氣質不凡的女子,說實話,對於這個年紀的人能有多高深的醫術他是抱懷疑態度的,可麵對眼前這個生得一頭銀發的女子,他卻又生不起那種懷疑和不信任。
這算什麼?或許……她真能治好小颯的病呢?
“再拖久了就不好辦了。”聲音不大不小地提醒了句,莊羽抽出八根長短不一的銀針,在淡藍色的酒精火焰上上慢慢來回晃動著。
“好……”北冥風吐了口氣:“拜托百合小姐了,無論能不能成功,我北冥風欠百合小姐一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