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在虛圈多做停留,
勇音在第二日一早便決定要動身回轉屍魂界。
柳生當然也沒有異議。
虛圈,他是一天也不想待下去了。
他在這裏,留下了太多的血和淚……
何況,他的心,
還在一直牽掛著風鈴。
勇音想必也是看了出來,
雖然依舊和往常一樣待他,依舊是那麼溫柔的笑。
隻是她心裏的苦澀,卻隻有她自己知道。
於是柳生總能感覺到這副笑容下似乎藏著些什麼東西。
是錯覺麼?
他不知道。
他也的確不知道自己在勇音心中的地位。
一直以來,都是他纏在勇音身旁。
十年,整整十年。
他不知道勇音是如何看待他們這十年來的感情的。
他隻知道,他的心裏已走進了另一個女孩。
在與馬努埃爾的一戰中,
他在將死的那一刻想到的是她,而不是伴了十年之久的勇音……
雖說他對她依舊有著感覺。
隻是一看到勇音笑容中的溫柔,心裏總是有那麼一絲的不舒服。
對自己的不舒服。
他已做不出嬉皮笑臉地與她開玩笑的舉動。
心中有塊東西堵著。
這,算是背叛麼?
他從未親口向她表露過心跡,她也沒有。
現在,一切都沒有必要了吧。
女人,可真是麻煩呢……
柳生不由得有些煩躁。
男人遇到這種事,總是不如女人敏感。
一夜的時間足以讓柳生想上許多事,隻是他卻什麼也沒有想通。
想不通便什麼都不去想罷。
就將這份情感在心底深埋好了……
鴕鳥,也是種值得人類學習的動物。
當然了,一夜的思索還是有些收獲的。
至少柳生憶起了一些事。
有關天貝繡助的事。
他也終於明白了當時看到寺島拿出貘爻刀時,自己為什麼會冒出他牽扯到某樁陰謀的古怪想法。
天貝繡助。
隻要將這個名字與貘爻刀聯係在一起,一切就都明了了。
天貝繡助,便是整個獏爻刀事件幕後的指使者!
因而當他與天貝等人告別時,目光是極為複雜的。
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人說滴水之恩便當湧泉相報,更何況是救命的大恩?
雖說當年的藍染也曾救過自己,可那次,畢竟是藍染提早便預謀好的。
而天貝確是實實在在地救下了自己,
救下了風鈴的性命。
僅僅是救下風鈴這一條,他就不能否認掉天貝對自己的恩情。
即便是有著什麼謀劃又有什麼打緊!
為了女人,為了心愛的女人。
男人是願意做任何事的。
柳生是個正常男人,他也不認為天貝繡助是個多麼十惡不赦的人。
從根本上來說,天貝也是個受害者。
他隻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做出了錯誤的決定罷了。
如此,日後自己便盡力報答他吧。
“有機會就來遠征軍看看。”
“在這裏,我這個副軍團長還是有些分量的。”
“別看我這裏十分的荒涼,總是比瀞靈庭要幹淨些。”
這句話似乎另有所指,已想通了緣由的柳生自是不敢接下去。
眼前這位,可是將幹掉總隊長大人作為人生目標的!
“謝謝您,有機會的話,會再來的。”
柳生也隻能用這樣的話來答複了。
說話的功夫黑腔便已打開,向天貝道了別,柳生目中閃過一絲複雜。
終於是要回去了啊。
回家。
自己要回家了。
你們,看見了麼?
自己可以回去,那他們呢?
他們,仍在天上看著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