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怎麼啦?”
“讀小學、上初中,我沒過多少心。今年剛上高一,發現她變了。”
“怎麼變了?”
“以前有啥話回來給我說,這幾個月,放學回來,進屋關門,不知道忙什麼?”
“高中學生,做作業唄。”
“嘿嘿,你不了解丫頭,做作業的時候,就怕你看不見,反倒敞著門。”
“你沒問問她?”
“我問她,她老說沒事,我也不好多問。”
“你沒去開家長會?”
“上個禮拜開了,老師提醒家長,配合學校管好孩子。老師說,家長要學會關心孩子,理解孩子,走入孩子的內心世界,才能了解孩子想什麼,要什麼。老師講得有道理,就是不知道怎樣才能走進孩子的內心世界,把我當朋友看待。”
“兒子上高中的時候,啥話都給你說;丫頭跟媽親,她不跟你說?”
“聽老師的口氣,高一學生談對象的不少,但沒有點名。我問過丫頭,她說沒有。這個孩子來例假的那幾天,心情煩燥,坐臥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事瞞著我”
“丫頭的事,我這個當爹的不好多問,你可以多留神,像小時候那樣多談心,多交流,不要老是報怨。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思想。”
“著急啥,我還沒說完。上個禮拜她出去學鋼琴,我偷偷翻了她的書包,書本裏夾著兩張紙條,你猜寫什麼?”
“是她自己寫的?”
“不是,是小男生寫給她的。”
“寫些什麼?”
“求愛信,語言肉麻得很,我都不好意思說。”
“在哪兒,去看看?”
“你這個火爆脾氣,丫頭回來,不許當麵發火。”
“丫頭大了,我啥時候發過火?咱這是了解孩子,學著走進她的內心。”
“兒子早戀的時候,你啥時候管過?”
“他早戀的時候,你啥時候給我學過?”
“火爆脾氣,誰敢給你說。”
“丫頭的事告訴我,你就不怕我發火?”
“想當老好人,我看你誰都不想得罪。”
“翻翻看,書本裏有沒有?”
文雅潔從書包裏掏出書本,一本一本翻起來,看見水天昊站著不動,瞪眼道:“你咋不翻?”
水天昊笑道:“我不知道在哪兒?”
文雅潔生氣道:“不知道在哪,才讓你翻,要是知道,讓你翻啥?丫頭回來,是不是準備告狀?”
水天昊笑道:“你這麼做,雖然不的道,但都是為了她,就怕你不注意說漏嘴,以後孩子更不相信你了。”
文雅潔翻遍所有書本,沒有翻出那兩張紙條,抽屜翻了個遍,還是沒有找到“證據”,自言自語道:“上次動了她的書包,是不是發現了?書本放回原位,應該不會發現,那幾張紙條呢?”
她熟練的將書本裝進書包,抽屜回複原樣,自言自語念叨著什麼,水天昊瞟她一眼:“說不定丫頭沒看,早就扔了。”
“紙條壓得展展的,不可能不看。”
“紙條上寫些啥?”
“給你說過了,小男孩的求愛信,都說喜歡她。”
“從字體看,一個男孩,還是兩個男孩?”
“好像是兩個男孩。”
“哎喲,我丫頭跟你一樣挺有魅力。我說什麼,學得好不如嫁得好,找個好婆家,照樣可以過上好日子。”
“現在的孩子都是勢利眼,小男孩看上的肯定不是她這個人,而是她這個家。這些屁男孩想得多遠,將來長大,攀上你這棵大樹,討個好前程。”
“多大點孩子,能想那麼遠?以我看,八成是為了好玩。”
“不管怎麼說,她還是一個學生,要以學習為主,小男孩老是給她遞紙條,能不影響學習麼,萬一學壞了怎麼辦,你還不是要怪我?”
“孩子大了不由娘,真要是學壞了,那也是她的造化。不過,你要是發現什麼不正常,不管不問,會認為你這個娘不關心她,就會明目張膽的跟你做對,母女關係就不好相處了。以老夫之見,你還是旁敲側擊的問問她,聽聽她是什麼意思。你這麼做,她會理解的,說不定,以後有啥話,主動找你說呢。”
水天昊、文雅潔怕丫頭早戀,非常擔心,以前的那兩張求愛信,不曉得她是如何處理的,當著丫頭的麵不好多問。要是知道父母偷窺她的隱私,心理上防備起來,有什麼問題更不易發覺了。兩人想不出什麼好辦法。
文雅潔沒去單位上班,等著辦理退休手續,移交地方社保部門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