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手術室出來,乘電梯,母親又被送到病房。醫生讓我去打開重症監護室的門,可我由於緊張,竟然打錯了。母親被快速送進重症觀察室,我們幾個人小心翼翼的把母親抬到病床上。醫生迅速插好氧氣,打開血壓檢查儀,進行認真觀察。
手術後,母親血壓一直居高不下,我們很是擔心。其實,母親的手術在十一點多就結束了,因為血壓一直走高,醫生要求在手術室裏觀察,觀察了近一個小時後,直到中午十二點才從手術室推出。這些是後來詢問高大夫才知道的。
母親在重症觀察室觀察,護士照看的比較周到,經過一段時間,母親的血壓慢慢回落,我們就略略放心了。
為了答謝高大夫,我們在一尺街設宴招待。大姐、三姐沒有去,在重症室伺候母親。席間,高大夫告訴我們,說母親的手術做得比較順利,比較成功。我們心裏踏實了許多,愉快了許多。等我們吃完飯回來,母親慢慢醒過來了,已經能說話了,雖然不是很清楚,但大體意思我們能猜得出,我們驚喜不已。
母親手術成功了,最主要的任務完成了,剩下的就是護理了,我重重的心忽而輕鬆了。
下午四點,母親已經沒有什麼擔心的了,我決定回單位上班。帶著一肚子牽掛,我無限深情的告別了母親,急匆匆出了醫院大樓。
八
雖然回到了單位,回到了家裏,但我依然牽掛著母親,擔心會出這樣那樣的問題。電話不停的打,有時還在電話裏胡指揮,瞎猜測。現在想來,當時主要是心急,並沒有別的意思。一直堅守在母親身邊的是大姐、三姐,大哥、二哥。我離臨沂遠,去一次也不方便,所以我就利用星期六星期天去伺候母親。
學生星期五就放假,所以我能提前半天見到母親。星期五下午,送走學生,我就急切的向臨沂飛去。
母親的病情一天比一天好轉,我到的時候,母親已經好了許多,但每天還要打七八瓶(袋)點滴。最貴的是蛋白,一瓶四百多元。因為一直用的藥好點,所以母親從沒有疼過。臨床的病號,到了晚間,不是大喊就是大叫,疼得難受。我問母親疼不疼,母親說不疼,開始我還以為是母親咬牙堅持,實際就是不疼。
我陪著母親,聊這聊那,不時還安慰幾句。母親有時也生氣,主要是我們在處理問題時,並不像想象的那樣盡人意。兄弟之間的小摩擦,相互之間的不滿
意,你多我少,這些讓人覺得不應該發生的也發生了。可是,由於性格不一樣,心態不一樣,立場不一樣,觀點不一樣,這些事發生就不可避免。
母親住院的日子,是最受煎熬的日子。母親盼著早點出院,我們大家也盼著早點出院。進去不易,出來也不易。出院麵臨最主要的問題是上哪裏養病,這成了母親最最頭疼的問題。開始協商,讓母親先去大姐家養一段時間。大姐是個直爽的人,對母親沒有半點私心,又是老大,孩子都已經結婚,主要的是還有空房,是各方麵條件最好的。母親答應了,後來又覺得不妥,說還是回自己的老家為好。這樣,我就和大姐去給母親收拾東西,把家裏打掃幹淨,讓母親舒舒服服的養病。
已經進入二月,天氣越來越暖和。盡管有時天氣有點冷,但整個的已經進入春天,母親回家也不會太冷。二月十二日,母親從臨沂人民醫院出院。這樣,母親在醫院整整住了二十六天,這將是她一生中最難忘的日子,也是我們最難忘的時光。
回到老家,我們輪流看護母親。母親漸漸好起來,我們就開始減少次數,直到母親自己能夠自理。現在,母親已經能夠自己獨立生活了,我們大家開始各做各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