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持片刻,眼看克雷斯就要全身骨頭盡碎。危急關頭,克雷斯將腦袋猛的向後一仰,然後用額頭狠狠撞在格魯的鼻梁。
嘭的一聲大響,克雷斯額頭當即鮮血飛濺,格魯卻也鼻梁開花。
“唔!”格魯悶哼一聲,不由自主鬆開克雷斯,向後退了幾步。
他雖然耐受力驚人,但龍化的程度隻是頸部以下,鼻梁挨了這麼一下,仍然讓他大感難受。
脫身落地,克雷斯感覺自己全身都要散架了,尤其是被箍著的雙手,幾乎要抬不起來。
但僅僅幾秒鍾,格魯就恢複過來,巨劍已呼嘯而至。他腹部剛剛被砍傷的地方還血湧不止,但卻絲毫沒有影響他的行動。
暗罵一聲這真是個打不死的怪物,克雷斯勉強巨劍招架,自然被打得連連後退。他的雙手雖然有鬥氣保護,但畢竟隻是個普通人,傷勢的承受力和恢複力方麵,遠遠無法和格魯相比。
“糟糕了。”遠處觀戰的奇普忽的沉聲道。
其他人都明白他的意思,同樣是受傷,對格魯和對克雷斯的概念完全不一樣。若是繼續這樣下去的話,首先垮掉的絕對是克雷斯。
“不,師父一定不會輸的!”就在其他人都露出擔憂之色時,洛娜卻一臉堅定的道。
然而就在這時,場中的局麵已急轉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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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克雷斯雙手僵直,仍未恢複的空當,格魯揮劍連連攻擊。一時間就聽得金鐵交鳴之聲連連爆響,無數火花在兩人身周飛濺。
然而這時的克雷斯已無法和格魯進行對攻,雖然他尚能勉強支撐,但每挨一擊都不住後退,格魯趁機進逼,占盡上風。
終於,隨著格魯最後一下猛揮。克雷斯的鐵砣被撞得飛蕩開去,他的中門大開,再沒有任何防護之力。
不待揮出的劍收回,格魯抓準時機一步近前,就那麼用劍柄在克雷斯腦袋上一磕。這是劍術中很常用的一招,近身戰裏。鐵製的劍柄往往能給予敵人巨大的傷害。
格魯的巨劍自然更不在話下,克雷斯結結實實挨了這一下,當即口噴鮮血,整個人原地轉了半圈,踉蹌著向旁移去,顯然已是暈頭轉向。
同時,格魯走前兩步,巨劍已向著他高高舉起。
“克雷斯!”索爾大驚。
這時誰都能看出,克雷斯幾乎已沒任何反抗之力。格魯這一劍劈下,他必死無疑。
難道說,格魯終究還是無人能夠戰勝馬?
“住手,你已經贏了!”
焦急之下,索爾不顧一切的大叫道,然而已經晚了。就聽得呼的一聲風響,巨劍已向著克雷斯直劈而下。
這一刹,仿佛連時間都停滯下來。索爾等人無不滿臉驚駭。眼睜睜看著巨劍緩緩下落,而克雷斯卻搖搖欲墜。鐵砣飛落在遠處,已無任何翻盤的可能。
然而也就是在這一刹,奇變突起。
在這生死一霎的關頭,本已被打得昏昏沉沉的克雷斯,似乎感受到已近在咫尺的死亡威脅,兩眼猛的一睜。
雙目盡赤!
不知何時。克雷斯的眼睛竟然變成了血紅色。同時就聽他從喉間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刹時無數筋紋凸起皮膚表麵,就像凝結成鱗片一樣。
同時克雷斯反手一個虛抓,被格魯擊飛在遠處的鐵砣,竟然一下飛起。打著旋瞬間飛至。
一把將鐵砣抓在手裏,克雷斯狀若瘋狂的大吼一聲,迎著頭頂的巨劍劈去。
就聽得一聲巨響,格魯的巨劍竟然被撞得反彈而起,他的臉上露出震驚之色:“這是…龍…血!?”
同時克雷斯已踏前一步,一劍捅進格魯的小腹,然後翻轉劍刃向旁一揮。
噗唰!
血雨飛濺中,鐵砣從格魯的腹側揮了出來,將他的腹部砍出一道巨大的傷口,鮮血如同噴泉般,直飆出十多米開外。
隨後,克雷斯當胸一腳,將格魯踢得飛了出去。他提起劍正欲追擊,哪知麵色突的一變,哇的又是一口血噴出,克雷斯急忙以劍拄地支撐著身體,似乎在和什麼竭力抗衡。
這時的他,已完全變了模樣。他的雙目通紅,以往寬厚的眼神被瘋狂取代。他裸露在外的皮膚可以看到如樹根般盤結的筋紋,沿著頸部往上一直覆蓋了麵頰,這讓他的模樣看起來猙獰無比。
克雷斯雖一時無法行動,但雙眼仍死死盯著格魯,喉間發出野獸般的沉重喘息,繚繞在身周的鬥氣,竟然隱隱現出了猩紅之色。
這時的他,已完全不複以往的模樣。在旁觀的雷蒙等人眼中,就彷如一頭站立起來的嗜血野獸。
“師…師父究竟怎麼了?”從沒有見過克雷斯這副樣子,洛娜驚問道。
“似乎和龍血有關。”奇普的耳力最好,已聽到格魯中劍前發出的聲音。
“你是說,他這樣是龍血造成的?”索爾大驚。
在與海龍戰鬥時,克雷斯身受重傷,性命危在旦夕。當時為了保命,他在杜桑的建議下喝下了海龍的血,難道說他現在的樣子,就是和體內的龍血有關?
“我不知道。”奇普搖搖頭:“但恐怕不無關係。”
這時,蕾莉安娜道:“以前曾聽過有人喝下龍血的傳聞,但會產生什麼後果卻沒有記載,誰也不知道究竟會發生什麼。”
由於無法介入決鬥,眾人隻能站在這裏,擔憂的看著場中新的局麵。
這時,格魯已爬起身。剛剛那一劍傷害極大,即使是他也不能等閑視之。手捂著腹部的傷口,格魯看著克雷斯,麵色無比凝重。
“終於…還是來了…”
難道,對克雷斯的變化,他早有預料?(未完待續。。)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