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溪,二號女嘉賓?”
宋溪睜著惺忪的睡眼,看著麵前掛著工作牌的人,她腦袋還有些迷糊,此刻扒拉在門邊,探出半個腦袋,回答:“是我。”
可是二號女嘉賓是個什麼情況?宋溪打個哈欠,伸手把眼角的生理性鹽水蹭掉。
負責來通知她的工作人員是個剛剛進職場的小姑娘,傳媒專業畢業的,哪知道當了影視民工,一個人摸爬滾打,也沒什麼門路,瞎撞。
所以被導演組派來幹這種跑腿的閑活,提前到嘉賓的家裏和女嘉賓她們溝通,交代一下拍攝流程。
一號大概是已經出發了。所以她的當務之急是讓二號也行動起來。
小姑娘似乎是察覺到了宋溪的困惑,拿起自己胸前的工作牌,湊到宋溪眼前,禮貌地說:“您好。我是《心跳信號》的工作人員。您幾個小時後就要進入拍攝了,請問您準備好了嗎?”
陳紅覺得自己這個問題白問了,有哪個準備好的人會睡眼惺忪找不著北呢。
嗯。心跳信號。拍攝。
宋溪整理著她話裏透露的信息。
等等?
宋溪一下清醒過來,她有些略微煩躁地伸手撥弄了下頭發,讓開身子,讓小姑娘能夠進來。
“隨便坐。”宋溪又打了個哈欠,她實在太困了,昨天連軸工作了十個小時,差點沒死,“等著,給我十分鍾。”
她雷厲風行,丟下這句話就關門往臥室走。
陳紅呆在原地,眨了眨眼,這才發現這位叫宋溪的女嘉賓,穿了一身暗紅色的綢緞睡衣,短袖,大臂處的紋身在袖口若隱若現,叫她看不仔細。
但是很酷。
宋溪很瘦,渾身卻不是嶙峋的骨頭,而是線條流暢的美。她凹凸有致,一分一毫都恰到好處。個子挺高,陳紅目測了下,快一米七。她記得檔案上記得是一米六幾。不過也沒差多少。
這十分鍾裏,陳紅打量著宋溪的住處。
腳邊就是零散的高跟鞋和各式靴子,也有跑鞋。
很雜,卻又很有淩亂美。這是她的第一觀感。
陳紅往裏走。
牆壁或者別的家具上都有著些許馬克筆的塗鴉,或荒誕或搞怪。家裏的陳設也很特別,多是一些朋克風格的存在。
地毯上還丟著幾張磁帶,陳紅瞟了眼,有八、九十年代的搖滾樂。
想起報名表裏填寫上的她的職業,陳紅倒也覺得這些東西和她般配了。
特別。這是陳紅給宋溪的第一個標簽。老實說,幾個女嘉賓裏,她最期待的就是宋溪了。如今一見,倒也覺得不虛此行。
她可能會是華夏版本裏的驚喜。
十分鍾後,宋溪踩著點出來了。
她換掉了睡衣,穿了件superme的基本款短T,配了條三杠運動褲,光腳走了出來。她半紮及肩的長發,手上套了個運動腕帶。
宋溪彎腰從桌子上拿起口香糖,她喜歡複古的紙裝口香糖,特別是大大泡泡糖那種,一塊一塊的。她撕開包裝,把口香糖塞進嘴裏,抬眼一眼麵前這小姑娘正呆呆地盯著她,遲疑了會,她把多餘的口香糖拿起,問:“想要?”
陳紅點了點頭。
“接著。”
於是一道拋物線,一塊口香糖砸了過來,陳紅還沒回神,下意識躲了,讓原本宋溪瞄準她手丟的口香糖,砸到她的臉上。
“哎喲。”陳紅驚呼。
宋溪想笑,又覺得實在可憐,上前一步跨過低矮的茶幾就是來到沙發前,伸手揉了揉陳紅被砸的額角,低低問她,聲音裏是壓不住的笑意:“這麼笨?”
陳紅人如其名地紅了臉。她要怎麼說呢?她實在是看宋溪看愣了。沒想到那樣一個人畜無害的人,在十分鍾裏,畫了個眼線抹了個深色口紅,梳起頭發就變得攻氣十足了。現在邊嚼口香糖邊挑唇笑的模樣,讓她的小心髒砰砰直跳個不停。
這位姐姐,真得不得了。
“謝,謝謝。”陳紅軟著聲音說,“其實不疼的。”
想來也是,那口香糖才幾斤幾兩,材質又特別,怎麼會痛到哪裏去。
宋溪收了手,站直身子,問:“現在就走?”
欸?
陳紅有些驚訝,睜圓了眼,說:“您就收拾好了?”
就這麼素麵朝天?
宋溪挑了下眉,嗯哼一聲,點頭。
“可是我們是要去錄節目耶?”陳紅觀察著宋溪的神色,補充著這句話。這位姐姐看上去真的有點凶,她有點怕。
宋溪聳聳肩,往門口走,把昨天準備好的行李箱提了出來,又拿起掛在衣架上運動挎包,別在腰間,邊穿鞋邊朝陳紅示意:“我知道。走嗎?你不是說挺急?”
挺急也不是這個急法呀姐姐!想想別的女嘉賓。陳紅瞟了眼宋溪的臉,算了,人家不化妝也好看,還需要她多操心?於是她起身,也跟過去,說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