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變故(1 / 3)

宋景安卻連退了兩步後打了個踉蹌,幸得陳澤天一把拉住,才沒有摔個四腳朝天。

陳澤天怕誤會鬧大了,急忙說道:“慧真,是我啊,澤天!”

那和尚思慮了一會,才恨聲道:“好呀!原來是你啊,怎麼?要不到禿毛,這次打算找幫手強搶不成?不過……”他停了下,卻是哈哈大笑起來,道:“他也太弱了,想來是個凡人罷,哼!”

宋景安聽得是牙根癢癢,心中卻又好奇到,他們不是凡人又是什麼?

陳澤天大感窘迫,道:“你怎麼還記恨那事啊,方丈都已經原諒我的過錯啦!”看了眼樹林,又道:“這次我是來跟你道別的,禿毛我已經是看過的了。”說完他抿著嘴巴,眼中似乎又出現了那髒兮兮的身影。

那和尚沉思片刻,卻道:“他是何人?方才之事又怎麼算?”

宋景安回過神來,正欲開口,卻被陳澤天搶先道:“方才之事是我的錯,至於他嘛,他叫宋景安,也是今天我要介紹給你的朋友。”

那和尚上下打量了宋景安一遍。

宋景安盯著陳澤天,錯愕道:“澤天,你在做什麼啊?”

陳澤天莞爾一笑,道:“你倆也算不打不相識,從今以後,大家就都是朋友了,過去的就都讓它過去吧。”

兩人一同道:“誰跟他是朋友啊?”說完對視了一眼,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鄙夷,又同時哼了聲。

陳澤天覺得好笑,道:“你看,連說話都一樣,這還不能說明你倆很有緣分嗎?”

正當二人思量之際,樹林裏傳出一陣“沙沙”聲,卻是那隻禿毛小狗回來了,嘴裏還叼著一隻死去多時的威武雄雞,待走近眾人後,縱身一躍便撲在了慧真身上,那雄雞脖子根上整齊的兩排牙印頓時血液汩汩,濺落在金黃僧衣上就像綻放的紅花,稍顯詭異,那狗滑跌在地,蹲在麵前呼呼喘氣。

那和尚隨意的往胸口一抹,而後抽出手掌在鼻前嗅了下,那神情就像抹死一隻微不足道的蚊蟲一般顯得毫不在意。他微皺了眉,一把奪過雄雞,呢喃道:“又是李老村李狗剩那王八的罷!”他踹了腳禿毛狗後,惱聲道:“好好的雞卻是養了一身臭味,禿毛,以後這……他家的雞你自己留著吃罷。”

那和尚說話期間,陳澤天回身看了眼宋景安後,輕聲道:“那李老村的李狗剩便是禿毛的前主人。”

宋景安看得是一陣感慨,真是什麼樣的狗就有什麼樣的主人,哦不,是什麼樣的人便帶出什麼樣的狗,人如其狗。剛回神過來,卻又聽得那和尚道:“嗯!午飯就吃烤雞罷。”

陳澤天湊了過去,摸了把那禿毛狗的頭,道:“禿毛真是一隻好狗啊。”

那和尚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那狗見了主人點著頭,歡快地汪汪叫了兩聲,便轉身從寺門一溜煙地跑了進去,許久還能隱隱聽到那狗欣喜的吠聲。

那和尚將兩人讓入寺門後便把雄雞塞到陳澤天手裏,看看身上的血跡,道:“你先去後院紫竹林罷,我隨後就到。”

宋景安直盯著那和尚遠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隨後又似乎想到了什麼,笑容又漸漸歸於平淡了。

卻是陳澤天回頭看見還呆若木雞的宋景安,便拖著他嗒嗒嗒走了幾步,速度居然還不慢。

前院內是個偌大的廣場,青絲斑駁的青石板地麵色蘊古樸,在廣場的那頭有一座凸起的蓮台,想來是僧人傳佛經教義時的坐台罷。大門正對的是一隻方形圓耳巨鼎,鼎身雕刻著僧傳,祭祀,教導,度化等種種秘辛軼事。鼎內香火長明,嫋嫋青煙浮起,為他佛平添了一絲神秘。

永安寺依山傍水而建,自是駕馭了一處天地靈脈。山下村民也多是虔誠之人,上山朝拜的也多是求平安問姻緣。又幸得寺院幾代住持的開明與智慧,傳到如今慧能手中,寺院規模已極為廣闊了。

回廊小道上,不時有身著藍粗麻布僧衣的僧人經過,而一旁的僧房內,更是時常傳出誦佛聲與木魚嗡嗡聲,好一片佛法的樂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