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長劍狂舞,不過須臾功夫,將美髯公一臉胡子剃得幹幹淨淨。
眾人驚得不出一聲,那美髯公更是肝膽俱裂,須知這少年稍稍失手便會斷送自己性命。白衣少年剃完胡子,將長劍遞給嶽千愁,道:“劍要拿穩,方不至於被一粒花生米彈落。”原來他從窗邊一個刹那襲向美髯公,中途竟還撿起了嶽千愁跌落的長劍。
白衣少年拍了拍手,又道:“各位好吃好喝,我去樓下看個熱鬧去!”正要走時,忽聽鳳棲城損落的天才林楓大聲道:“少俠留下姓名,好叫我終身銘記,勤奮自勉!”
白衣少年爽朗笑道:“邑陽莫人傑是也!”說罷,從窗口縱身一躍,不知了去向。
葉鴻心中一凜:“邑陽莫人傑!豈不是黑馬劍魂莫叔叔之子,又遇著一個師兄了!”他從窗口往外看去,見樓下人聲喧嘩,長街兩旁擠滿了人,似在圍觀什麼,哪裏看到莫人傑半分影子。
“莫師兄不知看什麼熱鬧去了,反正到了白水鎮就可再見麵,也不急在這一時。”
葉鴻吃完飯,從酒肆中出來,見街旁圍觀眾人並未散去,反而越聚越多,心道:“到底是什麼熱鬧,竟有如此多人圍觀?”他牽馬而行,一路見有許多大嬸、阿娘交頭接耳,麵露懷春之色。
一大嬸熱切道:“你去看了沒?當真是個俊俏美少年,隻看得我喲,心兒撲騰撲騰亂跳。”另一阿娘幽幽歎道:“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隻恨我不能回到豆蔻年華,好與他有一番良辰美景,花前月下。”
葉鴻渾身一哆嗦,心道:“這是怎麼回事?”
又走片晌,喧嘩聲越來越大,街上許多少女奔走相告,有少女大聲叫喊:“公子請留步。”有少女道:“公子你回頭看我一眼,不枉我相思一場。”
葉鴻見前方有人擠做一團,心中好奇,也擠了進去,卻見一少年書生約莫十五六歲年紀,身穿水墨長衫,頭戴月白氈巾,背著一個四方行篋,在眾人圍觀中迤邐而行。
街旁少女紛紛拋出隨身攜帶之物,有手帕、荷包、玉佩、香囊……更有少女采來鮮花,一路丟向那少年。
葉鴻看到這等情景,也是嘖嘖稱奇,他見那書生果然生得風流韻致,當真是眉如遠山含黛,目似秋水橫波,鼻秀唇薄,膚若桃花,難怪惹得一眾少女癡狂。
他沒多在意,看了一會兒繼續牽馬趕路。
第二日離開鳳棲城,抵達沅江北岸,來到了江邊渡口,心道:“渡過沅江,再有兩日路程就可趕到白水鎮,到時候與眾位師兄弟相遇,不知是何光景。”
他在渡口一處茶鋪歇息,忽見遠方施施然走來一個小書生,身著水墨長衫,頭戴月白氈巾,背著一個四方行篋,不是昨日鳳棲城裏看到的書生是誰?
葉鴻心道:“倒是與他有緣,隻不知為何今日無人前來圍觀。”
那書生走進茶鋪,見葉鴻旁邊尚有座位,過來行了一禮,斯斯文文道:“敢問小兄弟,可方便我在此歇息一會?”
“方便,方便,你盡管坐下來就是。”葉鴻還禮道。
書生展顏一笑,卸下行篋,從中取出一本書擺在桌上,招呼小二上了一杯茶後,安安靜靜看起書來。這時有個婦人帶著一個兩三歲孩童走進茶鋪,匆忙打量一番後,來到書生旁邊道:“勞煩小公子照看下我這孩兒,我回頭取一件物事,稍後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