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事情已經搞定了,而我立馬想轉身就走的時候,楊蘭的老公卻忽然的拉住了我。然後對我說,好不容易碰到了一起聊聊唄,還非要把我拽到他那些司機正在吃飯的那個攤位的其中一張桌子上坐下,然後要跟我喝點。我當時很想回他句,我他媽跟你沒什麼好聊的,但是又覺的這樣做太沒有風度了,畢竟剛才他也是幫了我一把。所以我也就勉勉強強的跟他坐在了那裏。說真的,當時跟他一起坐在那裏的時候,我渾身都是不舒服的。我這個人有個毛病,也是以前太奢侈了,把錢不當錢的時候留下的一個毛病,那就是我這一年買的衣服,等到這一年不穿的時候就會直接扔了,不會留到下一年穿。所以當時我去誌宏家裏的時候,就隻有身上的那一身衣服,平時如果換洗了的話,而我也不好意思跟誌宏開口要錢買新鞋,而誌宏的鞋子又太小,我穿不上去,所以就隻能隨便的找了雙他的拖鞋套在腳上。
就這樣,那天我和楊蘭的老公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穿著一身漂漂亮亮的衣服,看起來非常有精神的寸頭,再加上一雙發亮的黑皮鞋,一看就想是成功人士的範兒。而我呢,灰不拉幾的一個t恤,西裝褲,一雙拖鞋,另外還有已經很久沒有修理過的,快要蓋住眼睛的長頭發,怎麼看都像是個民工。而越是這樣,我坐在他身邊就越不舒服。想起以前我還要想跟他搶女人呢,現在被他看到我這麼丟人,這麼落魄的樣子,他還不嘲笑死我啊。我本意是隨便的跟他扯兩句,然後敷衍一下就趕緊離開的。不過在喝了兩杯白酒之後,他還是拉著我不讓我離開,我當時就有些急了,索性也不再想害怕丟人,趕緊離開的事了。心裏想著,你不就是想笑我,想讓我丟人嗎,笑就笑吧。而想到了這裏的時候,我也就不再提要走的事情了,直接的穩穩當當的做在了凳子上,然後一邊吃他點的燒烤,一邊喝著白酒,也不搭理他。他當時也不知道東西,就拿著白酒小口小口的抿著,等看到我吃的差不多的時候,他這才開口問我,兄弟,你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弄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我當時笑著冷哼了一聲,心裏想的是,你不就想看到我變成這個樣子嗎,不過我也沒有說出來,他畢竟還沒對我表示出來過敵意,所以我也就隻是淡淡的回了他一句,玩牌九,輸的。我本以為他肯定要在我麵前裝好人,然後勸我說,牌九那是個害人的東西,以後不要玩了。不過他沒有,他隻是歎了一口氣,然後端著酒杯跟我碰了一下,接著把杯子裏麵的酒全部都喝了下去。完事之後他抹了抹嘴角的酒漬,然後對我說道。
“兄弟,或許你覺的,咱倆因為楊蘭的事情之後,肯定見麵就跟個仇人是的。但是我不這麼想,以前的事就讓他這麼過去吧,而且我看的出來,你也不是個壞人。我今天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看到了你,然後就想跟你喝兩杯,然後閑聊幾句。或許我說的有些話你可能不愛聽,我在小蘭那裏聽到你以前的事情,我是真的感覺你能熬到現在不容易,很多事情如果放在我身上的話,或許隻是一件就已經讓我受不了,這一點,我佩服你,你是個真男人。不過我到底比你大幾歲,我想跟你說的是,摔倒了不要緊,再爬起來就行了。當然了,我知道你以前已經摔倒過好幾次了,但是你不都是已經爬起來了嗎,也不差這一次了,對吧?”
說到這裏的時候,他直接從隨身放著的挎包裏麵掏出了一疊錢。我在場子上見過很多的錢,所以我的眼還算是比較尖的。他那些錢雖然也是用一張紙條從中間紮好了,但是絕對不是整一萬塊錢,應該也就是六七千塊錢的樣子,想來這也應該是他所謂的工地結的錢吧。他把這錢掏出來之後,直接就擺在了我的麵前,就在我有些詫異的看著他,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的時候,他笑著對我說道。
“你也別誤會,我這沒有別的意思,隻不過知道你現在有些困難,所以我就想幫你一把,就算是小蘭來了,她肯定也同意我這樣做的。這幾千塊錢雖然不多,你先拿去應應急,如果以後還用得著我的地方,你就再來找我,隻要我能幫到你的,我都會盡量的幫你。還是那句話,你不要有別的想法,我這純屬就是覺的你這個人不錯,我想交你這個朋友,你要覺的不嫌棄的話,就收起來。”
說真的,剛開始他拿出這些錢想給我的時候,我真的很想拒絕他。雖然當時的我,已經沒錢,沒勢,沒背景,在別人的眼裏什麼都不是了,但是我自己知道,在我的眼裏,我還是馬文豪,還是那個戰福生,砍喜子,直接逼迫寶軍,讓他放任,帶著四百多人去幫郭老板拆房子的新一代拔尖的混混頭子。我什麼都可以沒有,但是麵子和尊嚴是一點都不能少的。但是當他把後麵的那些話說完之後,我還是把這些錢給收下了。並不是我貪這幾千塊錢,因為我實在找不出應該有什麼理由去拒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