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當地的公安局和派出所都會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不是鬧的太大,都隨他們去。因為就算讓他們處理,也肯定處理不出一個結果。地皮到底賣給誰,他公安局的人說的也不算。當然了,村委會的人說的算,但是他不敢說啊。萬一賣給一方,得罪了另一方,到時候一出門就被人給打斷了兩條腿,那多不劃算啊。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我們就和三哥的人鬧了五六次,但是大部分都是一些小打小鬧,甚至連家夥都沒有動,隻是站那喊兩嗓子,罵罵娘,嚇唬嚇唬對方,但是到最後的結果,往往就是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然後三哥的那群人就都走了。畢竟如果一旦這麼多人發生了群毆時間,那到時候可就升級成刑事案件了,萬一再一個不小心,讓省上的人知道,再給他們兩個扣上一個“帶有黑社會性質的團夥……”的罪名,到時候杜老五和三哥可就是真的哭都來不及了。所以盡管是對峙,但是大家都有底線,也沒有鬧的太過分。不過這時間一長,三哥就坐不住了。杜老五和那幾個老板,那是在一起相處的久了,關係沒的說。其實說白了,這一次紡紗廠的生意,就是他們幾個老板想拉杜老五一把,所以才整出來的。但是三哥不同,他好不容易搭上了省城那個大老板的那一條線,如果拖的時間長了,還拿不下這一塊地皮的話,到時候這個大老板覺的太麻煩了,不再投資建廠的話,那三哥真的就要發瘋了。
那一天晚上,是我和小群他們值班。我們晚上一般都是來回的轉轉,老五還專門找了一輛大貨車拉過去了一些桌椅板凳,以來是讓工人們吃飯的用的,二來就是我們晚上守夜的時候如果沒事,就可以打打牌,或者喝喝酒什麼的。那段時間確實是太無聊了,所以幾乎上每天晚上我都要喝的暈暈乎乎的,然後再去車上睡覺。反正還有別的人看著,所以到也不怕會出什麼事。那天也是一樣,我喝的暈暈乎乎的,剛準備回車裏去睡覺。就在這時,隻見遠處一排晃眼的車燈慢慢的由遠而近,我看情勢不妙,趕緊的跟小群說,讓他去叫人抄家夥,因為我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平時他們來鬧事的時候,大部分都是白天。叫著人來這邊裝裝逼,擺擺架勢,畢竟光天化日的,他們也不敢做的太過分。而一群人晚上過來,這還是第一次。有一句話是,月黑風高殺人夜,天黑好辦事嗎。
四輛大巴車,一直開到離我們有幾十米遠的距離處然後停了下來。車門打開,一大群手裏拿著各式各樣家夥的混子陸陸續續的從車裏麵走了出來。我估計了一下,他們那一方大概有一百來號人。而我們這邊,滿打滿算,也就是六十個人多一點。如果隻按照人數的話,我們肯定處於劣勢,不過並不一定是人多了就牛逼的。要是隻是想湊人數的話,不說別的,我和小群就能叫過來一兩百人,但是那又有什麼用,真正幹起來的時候,能有三分之一的人敢上就不錯了。而且他們那一百來號人裏麵,最起碼有一大半隻不過鋼管,木棒一類的東西,而我們這邊,最差的都是砍刀,其他的清一色的消防斧。消防斧這玩意,一般打架的時候是不會用的,因為殺傷力太大了。但是老五這一次是真急眼了,他當時下的命令就是,隻要有人敢來找事,就隨便整,到時候處了事,他全兜著。當然了,他說歸是那樣說,但是如果真的有大規模的衝突的話,到時候他到底能不能兜的住,那可就不一定了。所以盡管有老五的那一句話,但是我們能不動手的時候,也盡量的不會去動手。
不過那一天晚上,卻是注定了肯定是要動手的了。不為別的,原因有兩點,第一,我喝了酒了,而且還有點多。而第二點,也就是最重要的一點,他們那邊一群人的領頭的,正是之前帶著人在迪廳裏麵揍了我的一頓的喜子,所謂仇人見麵,分外眼紅。當我第一眼看到喜子的時候,頓時就感覺本來壓製在心裏,那憤怒的小火苗,蹭蹭的往上竄,要不是小群拉著我,估計我借著酒勁,什麼話都不說,直接就已經上去給了他一斧子了。
喜子那天可能也喝了酒,走起路來一搖一晃的。叼著根煙,手裏什麼家夥都沒拿,就這麼帶著身後的人走到我的麵前,模樣十分的裝逼。雖然我喝了不少酒,但是我也沒有衝動到忘了正事的地步,強忍著心裏麵的火氣,冷冷的看著他,語氣不善的問道。
“喜子,上次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現在是什麼意思?帶著人想過來找麻煩?”
喜子聽到我這句話之後,突然笑了,具體的說,他的那種笑聲,應該是嘲笑。不屑的看了看我,然後又看了看我們後麵的一群人,擺了擺手,一副老大哥的模樣,說道。
“小屁孩子,毛都沒長齊,還學別人動家夥。就你手裏的消防斧,你拿著他裝逼呢?有本事你砍一個讓我看看。別他媽說上一次,我打你又怎麼了,我以後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喜子不說這句話的時候,我也就是心裏有點憤怒,不過還能壓製的住。喜子這番挑釁的話一說,我當時就紅了眼了,大罵了一句草你媽。想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跟別人動手的時候開口罵人,然後手裏的斧頭往地上一扔,就開始脫身上的外套。並不是我想光著膀子去跟喜子幹架,而是因為那個時候晚上的天氣就有點涼了,而且我們就這麼在郊區的空地上,比市區的溫度要低好多,所以我身上當時穿著很厚的外套。脫下外套,隨手往地上一扔,然後再撿起來消防斧,這就準備上去****。說起來,這也是第一次,我碰到事情這麼的衝動,一來是因為喝多了酒,但是更重要的,是因為上一次喜子的事情真的讓我覺的太丟麵子了,這股子屈辱勁一直都憋在肚子裏,現在被他這麼一火上澆油,頓時就想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