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起滿意的冷笑,任淺淺眼裏是惡毒的光。
竹風,你當老娘真的那麼好欺負?你放心,就算我走了,也絕不讓你有什麼好下場。算計我,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
任淺淺心裏有數的很,這赤炎殿千裏絕壁,據說外麵還有妖氣阻擋,那楊雲若不是給人帶著能摸索著上了山?這其中少不了竹風的彎彎腸子。怪就怪傾城對她起了疑心,她自己還一門心思想著要逃跑,所以正中了竹風下懷。
傾城她鬥不過是因為傾城對她那完全是壓迫,看她不爽扇巴掌,沒必要藏著掖著。竹風卻是在和她鬥智商呢,鬥武她不行,但想和她玩智商,放屁啊,當她那二百多智商擱腦袋裏好看的?
將剩下的半顆藥丸藏進懷裏,任淺淺換了衣服走出去。任淺淺自從來了這裏就沒換過太像樣的衣服,要不就是青樓紅裝,要不就是傾城隨手找的男不男女不女的長衫,灰不溜秋。這一次竹風找的這件,倒是像模像樣,翠綠明黃,有那麼點大家閨秀的風範,襯著她一張本就明豔的臉,格外好看。
外麵的天色不好,顯然是個陰雨天。任淺淺走了幾步,一個不穩差點摔倒,竹風立刻上前扶住她。任淺淺含情脈脈:“竹風大哥,你真的能帶我逃出去嗎?你不會把我扔掉吧,我怕,現在這麼亂,你要是找不到我……”
竹風握緊她的手,溫柔的將一件東西放在她上:“你拿著這個,隻要有這個在身上,我一定會找到你。”
任淺淺等的就是這一出,急忙收著,含笑道:“竹風大哥,我就知道你最好。”
那明晃晃的笑容裏純真無邪,竹風沒看出來她眼角深處那一抹得逞的微勾。
玩兒千裏追蹤啊,沒問題啊,老娘可喜歡玩追蹤遊戲了。
竹風帶著任淺淺原地一個閃身,人已經到了戰場上。
俯瞰十裏山巒內,樹木叢生,人影茫茫,光怪陸離,群魔亂舞,符咒漫天。任淺淺看著這場麵吃了一驚。
她還以為來的不過一些降妖師,能有多少人,卻看過去,少說有五百人。
灰蒙蒙的天色,烏雲壓山頂,藍黃的色的光芒不時在山林裏閃耀出來,巨大妖獸的嘶鳴聲響徹雲霄。
任淺淺極目望去,那場廝殺,比她在電視上看到的戰場還要血腥。她看到一隻巨大的豺狗張開血盆大口將一個降妖師吃進一半身子,那降妖師的腿還在地上蠕動。她也看到一個降妖師將一隻黑鼠妖打回原形,瘋狂的在那隻碩鼠身上戳出一個洞,肉都被戳爛了還不罷休。
到處都是這樣狼藉的場麵,那些黑紅不明的血液撒了一片一片,場麵說不出的惡心還飄著陣陣血腥的惡臭,任淺淺就算再怎麼心裏承受能力強,解刨界博士,對於這****混雜的屠宰場,也要白了白臉,以示敬畏。
傾城站在一個聚高點之上,紅色的衣袂隨風飄搖,正俯瞰著下麵。他負手而立,黑發飄搖,站在那裏,卻是沒有一降妖師和妖靠近。
那身影有份孤寂的感覺,任淺淺甩開竹風的手,目不轉睛的看著傾城,一步步走過去。
他在看什麼?看的如此專注與……憤恨。
她很好奇他情緒不穩定是因為誰。
走到傾城身邊,任淺淺順著他的目光看下去,一身華服的耀華帝君站在那裏,羽冠束發,眉目微揚,俊美的麵容上是從容不迫的微笑,紫金華衣將他修長的身形勾勒在杜鵑花前,那份俊雅與渾身都是暴戾的傾城相差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