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桃花眼眨啊眨啊,風清歌側過了身,“怎麼了?誰欺負你了?說,小爺替你報仇去,是不是又是那個葉尋婉?”
“你覺得會有人能欺負我?”葉無歡不答反問。
“也是哦。”皺皺鼻子,風清歌應了一聲,“以前或許會,但現在你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
“你找打?”葉無歡惡狠狠地看著他。
“好了好了。”一把握住她的拳頭,風清歌閉上了眼睛,“乖,讓我歇會,你知不知道這一路我都跑死了三匹馬,快累死我了。”
“你趕著投胎呢?”看著他眼底那薄薄的一層烏青,葉無歡終究沒有甩開他的手。
“沒良心的,趕著回來見你。”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風清歌又閉上了,“你還沒說你怎麼了呢?對了,小瑾呢?”
“他被我送走了,那裏根本就不是人住的地方。”一想到宰相府裏的勾心鬥角,她就覺得頭一陣陣的大。
“早就讓你離開,可你偏不聽,怎麼突然就想通了?難道是因為他?”風清歌沒有說出那個他是誰,卻也是彼此都心知肚明。
“機緣巧合罷了。”抽回手,葉無歡順手掐了一根草塞進了嘴裏,“春光明媚,這個時候要是能有壺酒,再來上幾個小菜就好了。”
“饞貓,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一個鯉魚打挺,風清歌身姿瀟灑的站了起來,順手將她也一並拉了起來,“看見前麵那座山沒有?那裏有我曾經埋下的一壇酒,如今想來也有三年了,想不想喝?”
“好喝嗎?”葉無歡的眼睛登時亮了。
“雖然稱不上天下第一,但第二還是可以的。”風清歌洋洋得意,“其實最關鍵的還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葉無歡不解。
“這壇酒是我們一起埋下的。”風清歌的笑妖嬈而明媚。
“什麼?我和你?”這下,葉無歡是徹底呆了,“我們之前真有那麼好?”
“同床共枕算不算好?”風清歌不答反問,隻是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眼底有一抹痛楚閃過。
“啊?”這一次,葉無歡直接尖叫了。
同床共枕?
在這樣一根稻草都能壓死一個女人的社會,她,不對,確切的說是這個身體的前身竟然會和他同床共枕?他們之間的關係到底是什麼樣的?如果她沒記錯這個身體也才十三歲吧。
“所以,你絕對不能傷我的心,知道嗎?”風清歌做出了一個總結,吹出一記響亮的口哨後,就看見遠處有一匹豔紅如火的馬跑了過來。
翻身上馬,然後將她拉上來摟在懷中,動作一氣嗬成。
兩人一馬漸行漸遠,一陣風吹過,櫻花瓣簌簌落下,也吹起一身白衣衣袂飄飄。
“主子,需要跟上去嗎?”
“不用了。”目光平靜的看著遠方,尉遲瀚鈺淡聲說道。
“是。”風吹過,人影隨後不見了。
佇立良久,就在尉遲瀚鈺剛要轉身的時候,一道柔美的嗓音傳了過來,“婧嫵見過誠親王。”
“嗯。”隻是淡淡的應了一聲,尉遲瀚鈺隨後走開了。
在他身後,燕婧嫵靜靜的看著他的背影,那緊握的雙拳,長長的指甲終於戳破了手掌心那薄薄的一層皮。
山上山風肆虐,在這樣的四月天裏,隱隱的帶著一絲涼意,在半山腰時,他們已經棄馬該為步行,看著那盤旋的山路還有身側的懸崖,葉無歡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
坑爹的,早知道她才不上來,生平她最討厭的就是爬山。
“怎麼了?要不要我背你上去?”看著她臭臭的小臉,風清歌笑著說道。
“勞你費心。”狠瞪了他一眼,葉無歡沒好氣的說道。
“又不是沒背過,你哪次爬這座山的時候不是我背你?”風清歌不以為然的說道,好像他背她是再天經地義不過的一件事情。
好吧,葉無歡覺得自己的腦袋又漿糊了。
隻是這樣聽著他訴說著和另一個女人的過往真的好嗎?或許在他的眼裏,她和“她”本就是一個人。
“我自己能爬上去,太容易得來的總歸不是好的。”說這話的時候,葉無歡的腦海裏毫無意外的閃過一個人的影子。
“恩,這句話我讚同。”風清歌重重的點了點頭。
兩個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上了山,當爬到山頂的那一刻,看著端坐在石台上的那個人,葉無歡一下子愣住了,下意識的就抽回了被風清歌握住的手。
他……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