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 媽的……(1 / 2)

楊晨渾身上下都疼得讓他睜不開眼睛,特別是胸口,每次呼吸都能讓他疼得呲牙咧嘴。再加上尾巴骨的絞痛,整個人就好像被壓路機從身上碾過一樣。

他躺在地上,看著頭頂璀璨的星空。連一聲歎息的力氣都提不上來,隻能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帶著土腥味的空氣。

這個時候,好像除了老實等著,楊晨什麼事都幹不了。不過從身子底下的觸感來看,他還是敏銳的感覺出身子底下的東西是濕濕的草地。

草很柔軟,但是冰冷的露水卻讓原本就虛弱的楊晨開始一陣一陣的顫抖了起來。

“媽的,老子這是要死啊。”他心裏感覺到無比的憤怒,自己沒他媽死在抗洪搶險的第一線上,居然要凍死在破地方。

不過萬幸的是,在最難熬的寒冷過去之後,楊晨也即將失去知覺的時候,天空突然綻放出了一絲陽光的影子。

天亮的很快,當陽光直接照射在楊晨身上的時候,原本差點凍僵的他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舒暢,而渾身撕裂般疼痛的肌肉也因為身體的溫暖而緩解了許多。

楊晨無比吃力的扭動了一下,試圖找一個可以承力的地方,讓自己能個坐起身來。當兵的經驗告訴他,如果自己沒能坐起來,那麼等肌肉僵硬了之後,自己就隻能慢慢等死了。楊晨已經毫無懸念的熬不過第二個夜晚了。

強韌的毅力包裹著已經疲乏不堪的身體,居然硬生生的讓玩著命的楊晨坐起了身。不過他雖然確實是坐起來了,但是周身的疼痛卻讓他的衣服又一次從裏到外的濕了個透徹。

“媽的……”楊晨掙紮著罵了一句。

他現在也隻有這麼一句可以罵出來了,畢竟寒冷饑餓和疼痛已經讓他離死不遠了。

靜靜的坐了一陣子,加上太陽給他身體帶來的升溫,他現在稍微恢複了一部分的力氣,於是扭動著隻能小幅度轉動的腦袋打量著四周。

“這什麼地方?老子不是在大堤上麼?”楊晨發現周圍是一片遼闊的荒原,零星的幾棵樹和低矮的山丘就是楊晨視線裏所有的東西了。

以楊晨的經驗,他知道現在第一個任務是保命,第二個任務就是準備打一場持久戰。因為在這種一看就無人煙的荒野上一不小心可能就徹底完蛋了,夜晚的低溫、沼澤坑、饑餓、猛獸等等等等。

楊晨坐了大概半個小時,然後活動了一下已經有些麻木的雙手。而這時候,突然一隻肥碩的草原鼠爬上了楊晨的大腿,正好奇的上下打量著楊晨,根本沒有像平時見的老鼠那樣見人就跑。

“哥哥對不起你了。”楊晨吃力的抬起手悄悄接近這隻肥碩的老鼠……

老鼠肉雖然一貫被稱之為美味,但是生肉的味道還是讓楊晨不斷的泛著惡心。即使原來在部隊的時候出去野外拉練,但是那時候畢竟還是有野戰口糧的,就算是需要野外生存,也是能生火吃到熟食。

不過也拜那隻耗子所賜,有了能量的補充,楊晨的身體也漸漸的開始恢複了力氣,雖然疼痛依舊,但是勉強已經可以活動了。

而且那隻可憐的草原鼠帶給楊晨的還不止是一頓賴以救命的嫩肉,還有一個剛好一隻手可以伸下去老鼠洞。

通常草原或者荒原上的耗子都有儲藏食物的習慣,這一點楊晨是知道的,而且那隻舍身救了自己一命的老鼠又長得那麼肥碩,它的洞裏百分之一百有不少的好貨色。

掏了很長時間之後,楊雲麵前居然堆了一小堆亂七八糟的食物,大部分都是各種樹根和不知道名字的堅果,也有一些奇怪的東西。

“這是什麼玩意兒?”楊晨手上拿著一個赤紅色的軟珠子,大概隻有一粒花生米那麼大,和其他堅果有著明顯不同的差別。

更重要的是,這個奇怪的小珠子居然是熱的,捏在手裏的感覺就好像是被熱水泡過的旺仔QQ糖,有著讓人想一口咬下去的衝動。

楊晨把這個奇怪的東西捏在手裏玩了半天,時而對著陽光時而捂在手心。就好像一個小孩子拿到了一個心愛的玩具一樣。

不過也並不怪楊晨,他爹媽走的早,全村人輪流給他口飯吃。等他好不容易上完高中了,又直接打著背包服兵役去了,玩具這種東西對他來說根本就是個奢侈品,楊晨這輩子最好的玩具就是他鄰居三叔給用二八杠的腳蹬子給改的打彈弓了。所以二十一歲的楊晨雖然看上去像一頭牛一樣五大三粗,可實際上也就是個沒長大的大男孩,上前線抗洪的前一天還偷看隔壁營房的女兵洗澡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