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作這些動作的時候,已經轉側了身軀,凝目望著那發飛刀的人。
“啊!”那個自車行裏奔來的老者一見到於梵的臉,失聲道:“不是長興鐵鋪的小於麼?”
於梵隻見那個老者一張圓臉上滿布著的點坑坑,仿佛是一大塊幹橘皮貼在臉上一般,身上穿著一襲藍布大掛,左邊衣袖空蕩蕩的別在腰上係著的黑色皮帶上,不是興隆車行的老板鄭飛熊是誰?
鄭麻子想必是聽到外麵有人鬧事,匆匆的走了出來,除了腰上寬皮帶裏插著的幾柄飛刀之外,手裏沒拿其他的兵器,隻有捏著兩柄飛刀沒有發射出去。
他似是沒想到晚上到自己行裏來鬧事的,竟是往昔送馬蹄鐵來的長興鐵鋪裏的夥計,是以環眼之中,射出驚疑的光芒,凝注在於梵身上。
於梵一見鄭麻子認出是自己,頷首道:“鄭大叔,你好。”
鄭飛熊臉上浮現起憤怒之色,問道:“於梵,是誰叫你到這兒來鬧事的?莫非是龔跛子……”
於梵冷冷的打斷了他的話聲,道:“他老人家已經死了,希望你不要再這麼說話……”
鄭飛熊一楞,道:“什麼?他死了。”
他向前跨了一步,道:“他死了,你到這兒來鬧事做什麼,莫非是常彪殺了他不成……”
於梵冷笑道:“憑他也配?”
鄭飛熊大聲道:“既然不是他殺的,你找到這兒來做什麼?你是存心跟我過不去了……”
他望了躺在於梵腳下如同死人般的常彪一眼,怒喝道:“你吃人要吃到我的頭上,那是做夢,老夫今日決不能讓你就此離開此處。”
“鄭麻子,難怪你的胳膊會讓人砍了!”於梵也被他的話激起了滿腔的怒火,沉聲道:
“原來你是這麼一個事理不明的家夥!”
他這話一出口,鄭飛熊氣得哇哇怪叫,那些大漢舉起刀棍便要來個一湧而上。
於梵大吼一聲,把長劍架在常彪的頸上,道:“你們哪個敢上來,我先宰了他……”
那些大漢一楞,齊都停住了前衝之勢,以目注視著鄭飛熊,等候他的命令。
鄭飛熊臉上的麻子一陣紅一陣青的,揮了揮手,喝道:“你們退下!”
於梵見到那些大漢退下,冷冷地道:“鄭麻子,你這麼做很對,不然你們要死掉不少人就劃不來了。”
鄭飛熊臉上肌肉一陣抽搐,道:“於梵,你這樣做,不怕衙門裏的人找你……”
於梵冷笑道:“從我師傅死了以後,我便成了亡命之徒了,我還怕什麼?”
鄭飛熊道:“常彪究竟與你有什麼仇恨,你竟然要這樣對付他,還把老夫門下的兩個人給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