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科看著那團泛著銅色的光,有些默然。
杜庸則是嘴角上揚,冷笑道:“就因為他是大梁國親王之子,比你有錢,能用更好的丹藥,所以他就應該比你的道行增進的更快嗎?”
“嘁——”
杜科牙關緊鎖,一時間,竟是無從反駁。
花瓣之上,夕瑤麵帶笑容,看向了目瞪口呆的陳天寒,道:“河岸邊的那小子!他爹是當今大梁國的裕王,你不會不知道吧?”
“知道又能怎樣?!”
陳天寒有些沒有底氣,聲音極小。
“修行之路,一重天賦,二重錢帛!”
夕瑤淡淡的說著:“你真覺得那小子的天賦,能比得了杜科?”
陳天寒默然。
夕瑤繼續說道:“你倆從青雲山落地的時候,我手下的探子就告訴我了!所以,我特意給了那個負責接頭的跛子一個,與那小子同樣的禦雍,我要讓你親眼看看,沒了金錢,你心中所向往的正道,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見陳天寒閉口不語,夕瑤則是坐在了花瓣的邊緣,任由雙腿蕩了下去,笑道:“正道,隻渡有元人罷了!”
河岸邊,此刻的趙集捏緊了拳頭,意氣風發。
跛子倒在一旁,再沒了先前閑信的模樣。
“你不是說,你的大道在我之上嗎?”
此刻的趙集,拳上裹滿銅色。
他掄起拳,漸漸抬到了耳邊。
跛子歎笑一聲,撐起了身子,他微微抬頭,看著頭頂血紅,竟是笑了起來:“聖姑說,你是裕王的兒子!”
趙集不禁一怔,雙眸顫抖。
跛子見狀,聳了聳肩,道:“以你的天賦,究竟用了多少丹藥!才勉強踏入的銅皮境啊!”
聽到這兒,趙集的拳頭竟是懸在了半空,一時間顫抖不止,愣是打不下去。
“而我呢?”
跛子的雙眸,此刻竟是閃爍不停,他有些癲狂,道:“我原先也是一心向道的啊!我小時候,想入青雲閣,可他們說我資質不夠!後來,我剃了頭以示誠心,想進金闕寺!可你知道那幫禿驢怎麼說的嗎?”
“這……”
趙集聽聞,一時間打不上話。
“哈哈哈哈!”
不料,此刻的脖子竟開始放聲大笑,他嘶吼道:“那幫死禿驢!他們說我,與佛無緣!連功德香,都不給我個機會點上一支!你說,這是無緣呐,還是無緣啊!”
“或許……”
趙集來不及說話。
此時的跛子,仿佛也不屑聽趙集說什麼,他掩麵狂笑,道:“更別提什麼桃花島、清幽穀了!那更是一幫狗眼看人低的東西!所以,你說我們能怎麼辦?”
“啊——?!你說話啊!”
越說,跛子愈發癲狂,他笑道:“沒機會修道!我們隻能等死,幾十年後,化作一地塵土!可憑什麼你們這些人,天賦資質還不如的酒囊飯袋,就可以自然而然的去修道,還可以活的比我久呢!”
“憑什麼?!”
“夠了——!”
趙集一聲嘶吼,終於,他的拳頭還是揮了下去。
從天上向下望去,僅一擊之下,那團血色的火石蟾,此刻隱隱已有了潰散之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