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趙俊起床用過早膳之後,照例練了半個時辰的字,估計每日例行的早朝差不多應該退朝了,這才走出了隱玥宮,晃晃悠悠的向著趙頊退朝以後暫時休息的文德殿走去。
經過通稟以後,趙俊終於在內侍的帶領下走進了文德殿,看著大殿上端坐著的趙頊正在閉目養神,趙俊恭恭敬敬地行過禮以後,乖巧的站在趙頊身邊,也不打擾趙頊,而是找到了在大殿中某個角落裏躲著的周老太監,擠眉弄眼的打探著趙頊今天的情況。
隻見趙俊躲在趙頊身後,對著周老太監眉眼一陣擠弄,那意思翻譯過來便是:“周老公公。父皇今天心情怎麼樣?高興不高興,早朝的時候,那些大臣們有沒有故意氣父皇?”
周老太監眼中閃過一抹笑意,微微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是不是沒有讀懂趙峻的眼神,反正趙俊是沒有讀懂周老太監要表達什麼意思,無奈之下,趙俊隻好對著周老太監再次擠眉弄眼。
可惜周老太監還沒讀懂趙俊的意思,趙頊卻是感覺到不對勁了,因為在趙頊眼中,周老太監看著自己身後也就是趙俊所在的地方不停地笑著,雖然沒有笑出聲音來,但是眼底的笑意卻怎麼都掩飾不住。
趙俊見狀,立馬沉聲問道:“你這小子,偷偷摸摸的躲在朕背後幹嘛呢?是不是又在弄什麼惡作劇捉弄朕?自從你這小子習過武以後,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
趙俊連忙走到趙頊眼前,一臉冤枉的說道:“哪有啊,父皇盡是冤枉兒臣,兒臣這一段時間以來可是很乖的,每天不是忙著習文練字就是忙著修煉武功,哪有時間弄什麼惡作劇啊!”
趙頊雙眼戲謔的看著趙俊,過了半晌才繼續說道:“行啦行啦,都說知子莫若父,你心裏頭有多少彎彎繞繞,朕能不清楚嗎?不要說那些有的沒的了,說吧,今天來找朕請過安以後也沒有走,而是留在這裏,到底有什麼事情?”
趙俊臉上閃過一抹尷尬的笑,說道:“父皇您說哪裏話,兒臣這不是三個月來忙著又是習文又是練武的,都沒有好好陪父皇,今天沒事了,特意過來陪陪父皇啊!”
趙頊麵露狐疑之色的看著眼前的趙俊,說道:“真的?”
趙俊信誓旦旦的保證著:“真的,比珍珠還真!”
趙頊眼中演過一抹戲謔,看著趙俊說道:“哈哈,難得我兒有這樣的孝心,朕心中很是欣慰,不過,朕要忙著處理政務,俊兒,你若是沒事的話就退下吧,不要打擾朕處理政務。”
趙俊頓時臉色一僵,呐呐的不知道該怎麼說,真的退下吧,可是事情還沒有說。要是留在這裏,可趙頊都已經發話趕人了,好像也沒什麼理由繼續留著吧,而且之前自己還信誓旦旦地說著隻是為了陪父皇的話,現在卻變成有事相求,這也太尷尬了吧。
趙頊看著眼前進退兩難的趙俊,眼中閃過一抹果然如此的神色,一把把身後的趙俊拉到眼前,輕輕的拍了下趙俊的屁股,嘴裏責罵道:“你說你一個六歲的孩子,有事來找父皇,直接說便是了,從哪兒學來的這些拐彎抹角的彎彎繞繞,難不成你以為就算你真的說錯了什麼,朕就會和一個六歲的孩子斤斤計較嗎?更何況這個孩子還是朕的孩子。”
趙俊心中一暖,或許是因為趙俊體內有一個成年的靈魂的原因吧,他每次看到趙頊的時候,心中第一個想到的總是他是個皇帝,其次才是一個父親,因此,每次和趙旭說話時總是有些心裏發虛,好吧,哪怕現在趙旭和他說過這樣的話了,趙俊或許可以暫時無所顧忌的說話,但是過一段時間冷靜下來以後,或許又會恢複到以前見到趙頊便心虛的時候了,不過現在的趙俊卻敢理直氣壯地提出自己的要求了。
隻見趙俊看著趙頊,說道:“父皇,兒臣有一件事情請父皇答應,目前兒臣習武遇到了瓶頸,習文也暫時兩位先生沒有什麼可以教導兒臣的,兒臣想父皇答應兒臣,讓兒臣前去擂鼓山找師父請教,盡快突破瓶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