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唇舌相爭,祁風不由得開始佩服 心寶的口才,以前他以為心寶隻是孩子氣的隨便亂說話 ,現在她說的頭頭是道,全都是道理,尤其是 那句不擇手段,簡直精辟。
最後祁風不再和心寶說話,因為心寶最後不隻是口才,而是知識了,根本不像深閨中傻了十幾年的女孩,而是掌握政權的執政者,他不明白心寶怎麼會懂得這樣深的知識,她這麼長時間一直和他在一起,一個懵懵懂懂的小女孩,對於自己的身世也是剛剛知道,最後他得出結論,是與生俱來的,就像龍生龍鳳生鳳老鼠兒子會打洞一個道理。
他實在是有點累了,這兩天勞心勞力,加上心力交瘁,又要照看燕妃,心裏對心寶有點恨意,麵對她卻很愜意,不久就睡去。
心寶卻是久久不能入睡,如果說以前她麵對周慕塵的時候懷著一顆少女之心勇敢追求一眼傾慕之人,是真的想要在這一世好好做個女人,享受為人母為人女為人妻的樂趣,後來無奈麵對祁風隻好靠裝瘋賣傻混一天算兩頓,現在情況變得如此出乎意料,愛人越來越遠,混也混不下去了。
學著祁風的樣子看著屋頂,她自己都覺得很可笑,以前生活在貧民窟不要說發號施令做個決策,就是在人前說句話都沒機會更沒資格,現在卻要麵對三個國家作出姿態,這種姿態直接影響國際安定,她有點不明白人人都對權力有種無法控製的欲望,她的親爹卻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犯下的罪孽丟給她這麼一位剛剛相認 的女兒,也不考慮她有沒有這個能力這個本事。、
輾轉反側一夜無眠,天亮時分迷迷糊糊的睡去,祁風這才睜開眼睛,剛才他強力壓抑腹內的動靜,感覺皮膚快要被刺破,卻不想麵對心寶呼吸她的呼吸,暗暗替自己悲哀,此生看來離不開她了,就算自己心如鋼鐵也無法承受腹內隨時破體而出的摧殘。、
聽心寶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裝作熟睡翻身攬過她,盡可能的讓自己的呼吸不太急迫。
太陽升起的時候,心寶在可汗的陪同下,來到綠沙國最高的地方,一塊圓圓的長滿綠草的土坡,土坡很高,幾乎伸手就能摸到藍藍的天,站在坡頂舉目望去,一片綠毯綿延不盡,綠毯之中點綴著珍寶般的羊群,牛馬則組成一幅美麗的圖案,牧人們像是在畫中遊走,美不勝收。
沒由來的升起一股自豪感,做這樣一片遼闊土地上的公主,是何等的榮耀,有了自豪感相伴而來的就是責任感了。
可汗看著太陽,嘴裏念念叨叨好像在計算時間,心寶實在聽不懂,便在一邊欣賞美景,阿爾罕及一群小王子位子圍在可汗身邊,嘴裏嘰裏咕嚕也不是在說什麼。
太陽直射下來,天上飛滿了蒼鷹,遠遠地看看見祁風周慕塵帶著自己的侍從慢慢走來,可汗有點心疼的看了心寶一眼,試探著說:“侄女啊,兩位太子爺快要到了,為了表示誠意,侄女先跪著吧。”
心寶點了點頭,剛才沒讓她跪已經很照顧她了,按照綠沙國的規矩跪罪之人應該在太陽升起之時就跪著。
跪在烈日下,隻一會那就頭暈眼花,膝蓋疼痛,土坡很高,看起來已經快要上來的祁風周慕塵很長時間才到,心寶知道自己今天是個罪人,是替親爹贖罪,所有的工作就是跪著,跪求兩位受害者的發落。
所以她一直都深深低頭做伏法認罪狀,膝蓋實在是很不舒服,便微微撅起屁股讓自己稍微舒服一點。
祁風周慕塵從兩個不同的方向前來,可汗邀請他們參加今天的一個儀式,卻並沒有說什麼儀式,祁風早晨起來心寶還在熟睡,他便過去看燕妃,見心寶將頭伏在地上跪在坡頂,眼睛頓了頓,周慕塵也有點吃驚,兩人都已經知道心寶是仇公公的女兒,也知道 仇公公是綠沙國的王爺,別的什麼也不太清楚。
兩人見可汗隻顧著嘴裏念念叨叨,王子們在一邊圍繞著,不便多問,站在一邊靜靜守候。
祁風見心寶身體不時的蠕動著,知道她跪不住,見烈日當頭,每人身邊都有人撐著華蓋般的輕薄大傘遮擋,心寶卻在烈日下暴曬,有點心疼,本來想讓侍從將自己的大傘給心寶,想起她的親爹是害自己中毒之人,本來他有機會將他抓住,逼出解藥,可是被她擋住,便狠著心沒有理會。
周慕塵也是一樣的心情,這個自己日夜牽掛著的單純柔美的花一樣的女孩,不隻是沒了往日心裏的嬌柔,成了祁風的妃子,雖說他也能看出她還是一前一樣的純潔,到底不一樣了,現在她忽然又成了真正的仇人的女兒,他有點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