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阿婆說難以維持生計,原來是官道改路了。
祁風為什麼會舍近求遠,嘴上說急著回去,卻又走已經廢棄的繞道,有什麼目的和企圖呢?難道是為了體察民情,哪裏都有百姓啊。
那就是為了雲殊,一定是想要在這人跡罕至的地方除掉雲殊,心寶驚出一身冷汗,阿婆和菊兒見心寶臉色有變,以為她身體不舒服,小姑娘菊兒很熱心的說:‘姐姐,你不舒服了?我去喊二叔幫你熬糖水。”
她的二叔,昨晚的廚子正在廚房裏工作,估計他將昨晚給心寶熬紅糖水的事說了,心寶很牽強的笑了笑,站了起來,摸了摸菊兒的頭,小聲說:“不用了,姐姐隻是蹲的時間長了,有點頭暈,菊兒,客棧就我們幾個人嗎,昨晚還有沒有人來投宿?”
她知道祁風幾個耳朵好使,盡量用隻有她和菊兒才能聽見的聲音,說話間還用眼角輕輕地掃描一眼舉目就能看得見的祁風。
菊兒揚起可愛的小圓臉,也小聲說:“沒有,這幾天除了你們連個鬼都沒有。”
心寶臉上帶著不相信:“姐姐不信,你說會不會咱們晚上都睡著了,有人悄悄來。”
菊兒很堅定的搖了搖頭:“不會,姐姐,我告訴你,菊兒和阿婆阿公就住在隔壁的小屋子裏,誰來了隻要一敲門我們就能聽見。”
這點心寶絕對相信,酒店旁邊有一間小屋子,據她早上觀察,這一家人都住客房外麵,兩個小夥子都住店內的耳房。
沒有?沒人來投宿,雲殊晚上住哪裏呢?一望無際的平原,冰天雪地的、,他住哪裏呢,會不會凍壞?心寶想起了鐵雪臉上醒目的凍瘡,有點內疚。
“菊兒,跟姐姐去外麵看看?”心寶看了眼店內,幾張簡單的桌椅,昨晚的老板那個和善的老者清理著櫃台,店小二他們的小兒子打掃門前雪,二兒子廚師在做飯,便對菊兒說。
菊兒忙不迭的喊了起來:“走了”。孩子長時間住在這裏,見不到玩伴,兩位叔叔都是男子,年紀也都不小了,沒工夫心思和她玩,見心寶嬌小,估計年紀和自己差不多,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祁風的眼睛隨著心寶進了店門臉,一直到她出了門,對李瀟然看了看,李瀟然會意的微微一笑。
白茫茫的大地,浩瀚無際,前世在城市裏看的雪簡直就是小兒科,千裏冰封萬裏雪飄,不帶一點誇張修辭手法。
和昨日的天地間渾然一體相比較,今天明媚多了,天地間一片亮白,雪很清晰的舞動著六朵花瓣,輕柔的落下,地上的雪像是棉花,看起來很酥軟。
店門口的雪被堆成幾個雪堆,剛剛掃過的地麵有點滑。
“菊兒,這附近有沒有什麼破爛的廟,寺什麼的?”心寶用眼睛所能看到的最大極限看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建築物,哪怕是廢棄的。
菊兒在地上很輕盈的滑來滑去,聽心寶問大聲回答:“沒有,快到鎮子才有一個土地廟,姐姐要去燒香嗎?”
“嫂子要去去燒香嗎?”心寶剛想回答,李瀟然一襲青衫,飄然出塵的站在眼前。
心寶微微一笑,剛離開視線就被追蹤,跟軟禁似的,沒好氣的說:“燒什麼香啊!能活著就是燒高香了,我隻是好奇怎麼這麼廣闊的地界,也沒有個寺廟什麼的。”
菊兒高興了,見有兩個人欣賞她不著調的滑冰技術,笑的露出禿禿的牙槽:“我阿公說吃不飽穿不暖的,拜什麼神燒什麼香,那都是閑人有錢人做的事。”
“這可不一定, 燒香拜神可是精神寄托。”心寶沒看李瀟然,對菊兒說了句高深的話。
菊兒果然不明白,閃著一雙黑黑的眼睛看了看心寶,繼續滑來滑去。
李瀟然微微一笑,心寶皺了皺鼻子,跟著菊兒一起滑了起來。
她對李瀟然的的印象一直很好,他的氣質舉止有點像周暮塵,可是從那天見到雲殊起,她有點怪李瀟楊。要是他不對祁風說,也許她已經和雲殊接上了頭,祁風也不會對她這樣的態度,雲殊也就不會有多大的危險。
雖然她知道站在李瀟然的立場,他做的一點都沒錯。
李瀟然對她的想法似乎一目了然,他並不多少話,隻是站在一邊。
吃過飯,心寶心裏有事,她將能想到的祁風的安身之處想了個遍,借著小解,逐一的又搜尋了一遍所有的客房,連基本上無處藏身的平板屋頂都看了一遍。
李瀟然一直在不遠處跟著她,一點都不躲避,祁風則將自己關在房間裏,因為雪大,路不好走,今天就住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