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啊,為妻酒量也不是太好,就替你喝一半吧,少喝點應該沒事。”
有這麼沒怕死的嗎?怕死別請人吃飯, 別人能吃你就不能吃啊!
心寶很反感祁風這樣用她,好像她不是人是一味藥。
見舉著杯的人都看她 ,心寶接過祁風手裏的酒杯,嫣然一笑,放在嘴邊輕輕一碰,順手灌進祁風嘴裏,祁風嚇了一跳下意識一躲,酒全灌進他脖子裏,他猛地站了起來。
感覺到祁風起來的速度帶著殺氣,心寶嫣然一笑,隨手拽出腰間的絲帕輕輕替他擦拭著,一邊仰起頭柔情的說“老爺,看你,不喝就不喝,幹嘛要浪費呢,剛燙的酒,還熱著,有沒有燙到你?”
祁風淩厲的目光漸漸地恢複了妖魅,他拿過隻在衣服上擦拭並沒有擦去脖子上酒水的心寶手裏的帕子,自己擦著脖子胸前,一邊俯視著心寶柔嫩的臉龐,沙啞的語氣充滿了溺愛:“手笨的跟腳一樣,既然夫人酒量也是不好,我就和夫人一人一半好了,你喝一口剩下的我喝。”
好啊!心寶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嘴裏答應“老爺,你也不怕大家笑話。”
拚酒量!心寶的 強項,不過今天她心裏有點不舒服,已經好好配合他的工作生活了,還在利用她,還利用的理所當然,試毒可不在她的服務項目中,就是有種需要事先也該打聲聲招呼啊。
李瀟然李瀟楊對視一眼,確認無事,重新舉起酒杯,開始招呼同桌的人,剛才兩人幾乎同時站了起來,最後又坐了下去。
肚子裏有了東西,男人們開始拚酒,女人們開始饒舌,孩子們開始在桌子間穿梭。
“公子,敬你一杯,公子真是慷慨之人啊!”景園鎮的這些男人逐個舉杯向祁風敬酒,心寶便按祁風剛才說的,一人一半。
酒很渾濁,像是黃酒,卻比黃酒粘稠,喝下去心裏燒燒的。
“公子啊,老漢有個不情之請,想把這點肉給我的孫子帶回去,他已經一年沒嚐過肉味了。”一個彎腰駝背的老漢,滿臉油膩,青筋暴露的手上拿著一塊雞肉,眼睛裏透著殷切的光芒。
“老伯,不會吧,三個月不吃肉都饞的不行,一年還不把舌頭咬著吃了。”
心寶和祁風你一半我一半的喝著酒,聽老漢說很不相信,如果是在偏遠的鄉村,到可以相信,這可是在黎川城郊景園鎮,街道上賣肉的都成災了。
一位胖乎乎的看起來營養過剩的人也隨著感歎“夫人,你是不知道。我都不知道肉是啥味了,我們百姓苦啊,像我等這些人一沒爵位,二不受封,三沒戰功,想種地沒地,想經商沒資格,就是做個小本經營也要官老爺的行文,平日裏隻要填飽肚子就不錯了,哪裏敢指望有肉吃。”
“咦,那你們怎麼生活,總的做點什麼吧。”心寶站在祁風身後,將喝了一半的酒很公平的遞給他。
“男人出去做做苦力,多數靠女人在家縫縫補補,做點針線活,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真是一朝不如一朝了,大周國時好歹還讓擺個小攤,幾家大族還設有很多作坊,能找點事做,現在祁國了,那些作坊都交給幾家大族,這些大族可不像大周國以前了,家裏的雜役仆人都將這些事做了,不要我們做那。”一個年輕的後生猛喝一碗酒“在這樣下去,我非反了不可!”
“反了,我也反了!可是胳膊能擰得過大腿?就咱幾個人來幾個衙役就被收拾了。”清瘦老者抿了口酒,笑嘻嘻的看著年輕人。
“ 收拾了就收拾了,進了牢房還有人管飯。”一旁的另一個小夥子粗聲粗氣的說。
“管飯?想得美! 進了班房的都得家裏人送飯。”
“要不去搶糧倉,搶些糧食讓老娘孩子吃飽了,咱就是被砍頭也值了。”
“你帶頭,咱們明天就去, 強糧倉!”年輕人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端著酒碗。
祁風兩眼深邃的看著,時不時的眉毛揚起落下,站在身後心寶都能感受到他的喜怒。
“公子 。你氣度不凡一看就不是一般人,你說說,皇上他在幹嘛? 我們可都是他的臣民啊!”清瘦老者頓足捶胸,語氣哽咽。
“皇上?皇上吃著山珍海味,穿著綾羅綢緞,後宮佳麗三千,能顧得來我們?”小夥子說的義憤填膺“我們連媳婦都娶不上,他一人占幾千,也不怕傷身”
酒壯慫人膽!被酒灌得豪氣萬丈的男人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喝著,一旁的女人們湊到了一個桌上,很八卦的說起了東加長李家短。
李瀟楊幾次都準備起身,祁風用眼神阻止了他。
心寶很注意的看著祁風,很佩服他今天的定力,她有點想不通為什麼祁風能容忍這些人這樣詆毀他的父皇,卻不能容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