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在心裏詛咒了多少遍,祁風才懶洋洋的收回鑽研的眼神,伸胳膊伸腿的活動了一下身子,心寶忙上前幫他把昨天的衣服換下,還好沒像那天那麼折騰,還是除了那件貼身小白褂,裏裏外外全部換下,雖然心寶的手比腳還笨,褻衣褻褲總算總算勉為其難的幫他套上,有了那天的經驗,她也沒那麼慌張,半眯著眼睛該不看的地方閉起來。
這家夥身上肯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心寶一邊工作心裏一邊琢磨著那件小白褂底下,同床了幾次,都沒見他換過小白褂,那天晶珠也說過小褂是不換的,不知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好奇心促使她在幫祁風穿好裏麵的夾衣時,裝作不經意想要掀開小白褂探秘,可是手剛一碰衣襟,祁風冷冰冰的眼光立刻橫掃過來,比刀子還厲害,嚇得心寶忙尷尬的縮回手。
好奇害死貓!不該知道的千萬別八卦,免得又被他橫鼻子豎眼的威脅恐嚇,心寶慌忙悄聲告誡自己,專心專意的扭扭捏捏的的幫祁風最終套上紅色的綿長袍。
就這樣還是累出了一聲汗,伺候人還真不是個好活,聽起來簡單做起來不容易,心寶不由得想起了老爸老媽,她在醫院裏的一年,後半年已經不能動,可是身上總是幹淨清爽的,衣服也幹幹淨淨,因為病魔的折磨她總是對兩位老人發脾氣,故意用僅有的一點力氣抗拒父母,頓不頓就絕食,老爸老媽總是含著熱淚耐心的幫她翻身換衣服喂食,想起了這些,二老斑白的發鬢佝僂的身子渾濁的眼神出現在眼前。
真是不養兒不知父母恩,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現在她隻是幫人穿衣服就體會到父母當時的不易,眼淚頓時奪眶而出,伺候一個能動的人都如此辛苦,何況那時活死人的她,活了一世沒能幫老爸老媽穿過一次衣服沒能盡點孝心,就這樣走了,卻在這裏伺候八竿子打不著的混蛋王爺,真是造物弄人啊。
要是能在娘親爹麵前盡點孝道也算是有點彌補,就算是山寨版的多少還帶點親,怎麼著也是生身之人,想起兩世的親人,自己現在的處境,越想越覺得委屈,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下。
祁風穿好衣服覺得腋下很不舒服,低頭一看一顆紐扣錯了位,抬頭想要嗬斥心寶幾句,一眼看見她長長的睫毛上掛著兩顆晶瑩的淚珠。
祁風心裏來了氣,能讓她活著已經很不錯了,不就幫自己穿了衣服嗎?就委屈成了這樣。難道伺候自己羞辱了她?
不由得黑起了臉“大清早的哭什麼喪?死爹了還是死娘了”
心寶正在傷心,聽了祁風的搶白,一時委屈加上傷心,更是抑製不住的小聲抽泣起來,晶珠明珠抬起頭看著祁風雖然不敢言語,眼裏卻是看好戲的喜悅,心寶更加委屈,還莫名奇妙的招來了嫉妒。
祁風昨晚睡著了,心情好,被心寶這麼一哭,覺得很是掃興,見她像個受委屈的孩子,氣上心頭。
“再哭一聲!撥出你的舌頭”祁風惡狠狠地一步跨到心寶麵前。
祁風的語氣強硬有力,有種絕對說到做到的氣勢,心寶害怕起來,人家要拔她的舌頭簡單的跟寫個一一樣,千萬不能把人家花一樣的身子骨變成殘疾,那樣的話還不如讓人家一家死在一起,她極力想抑製住哽咽,可是由不得她,哽咽的聲音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