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偉發瘋似的踩下油門,保時捷的轟鳴聲壓製住了路上的一切聲音。
楊偉的腦子有點木然,他從來沒想到過事情會那麼快朝著自己無法掌控的方向變化。這幾天,他總覺得應該是會很順利的,因為自己現在的身份是原來根本想都不敢想的,他認為就憑著這個身份,自己可以實現自己一些最狂野的夢想,至少自私點說,可以改變父母的生活,但結果卻跟原先的想法天差地別。也許正是自己的一時卑鄙,偷竊了別人的父母、朋友、還有繼承人的地位,報應很快就來了。父母也見不了了,深愛著他,而他也深深愛著的女朋友就近在咫尺,指尖卻無法觸碰在一起。
一個********的少年,在風馳電掣的汽車裏,手緊緊抓著方向盤,流水漸漸模糊了他的視線,在巨大的轟鳴聲中,他放肆地哭號著。
該回家了,回哪個家呢?那個無比奢華的空中四合院?那是自己的家嗎?楊偉明白楊光和林雪對他無私的愛,其實不是給予他的,那是給正在自己家裏的那個楊偉的。
但還能去哪裏呢?
朋友,原來的朋友他也不能去見了,而現在這個身份的朋友,他都認識沒幾個,磊子、泉還有秦婷加在一起也就是三個。
楊偉不想找秦婷,這個女孩子身上的狂野之力是他無法承受也不想去承受的。
楊偉拿起手機,給磊子打了個電話,跟他在一起,楊偉覺得能比較輕鬆,因為他一直在說話,不需要楊偉說太多話。
電話響了兩聲就接通了。
“阿偉啊,在幹嘛呢?”正如楊偉所料,磊子總能輕鬆地消除他的尷尬和不安。
“我在路上瞎逛,無聊呢。”
“你一個人?我聽聲音你好像在開車啊,啊,太好了,我還以為你上次車禍後好久都不敢在開車了,我跟你說,林楓那幫小子,囂張的很,在外麵放出風來說我們幾個就是菜鳥,根本不敢跟他們比賽。你現在又能開車了,真是太好了,我們過去找他們,跟他們來個麵對麵的較量,你現在來工體南門,今天先跟他們談談。這幫小崽子,囂張到我們頭上了,我跟你說,兄弟,這口氣我可咽不下,你快過來。我給泉還有風打電話。”磊子話雖多,性子卻很急,屬於說幹就幹型的,不由得楊偉分說,直接就掛掉了電話。
楊偉不太明白磊子說的是什麼事情,但聽他的口氣貌似是跟車有關的,而且好像是要跟另外一幫人賽車。他叫苦不迭,自己已經夠慘的了,正傷心欲絕想找個人舒緩一下,沒想到對方卻給他出了個難題。
楊偉以前根本就沒碰過方向盤,今天也隻是第一次開車,能平安無事的開到現在,大部分功勞應該歸於方月,她對楊偉的影響是非同小可的,正是希望自己能在方月麵前炫一下的虛榮心讓楊偉突破了最開始的障礙。
但是真要去賽車,楊偉的顧慮是可想而知的,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但楊偉還是決定去工體,人多的地方能讓他安心下來,而且他覺得壓力大得讓他喘不過氣來,事情也都理不清頭緒,瘋狂一下未必是一件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