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雪如羽。”歐陽鳳天看著躺在床上的人,嘴裏反複念著她的名字,他們不是第一次見麵,關於她失憶的事他也聽說,不過他不懂那次她逃過一劫後,人竟會有天壤之別,非但是歐陽書燁,能看出段冷晨和南宮炫對她也極為在意,否則怎會經曆這麼多事她還有命躺在這裏。
剛從失去的意識裏醒來,就聽見有人在小聲念我的名字,回想起倒地前的經過,我決定假寐看看這個人有什麼企圖。閉上眼感歎我的命途多舛,也不知道大家到底想讓我幹什麼,明說不行嗎?非要折騰我到死去活來。
“醒了就睜開眼吧!”歐陽鳳天注意到茗雪如羽眼皮下轉動的眼珠,料到她已經醒了。
失敗,既然被發現了我還裝個什麼勁。一股腦從床上爬起來,觀察那個留給我背影躺在太師椅上的人,越看越覺得他熟悉,沒錯,還說我去找他,現在省事了。
“兒臣拜見父王。”對付老狐狸我要打起十二分精神。“起來吧!難得你還記得我,昭寧郡主。”老狐狸把太師椅轉過來正對我,麵對麵看他,我明白古代人駐顏有方不是吹的,根據歐陽書燁的年齡推斷,老狐狸怎麼都有六七十歲,然而近距離看他居然臉上一點皺紋都沒有,要不是略有花白的頭發,任誰都想不到他的真實年齡。“老夫臉上有什麼值得你注意的東西?”老狐狸開口提醒我思想又拋錨了。“沒有,兒臣隻是不明白父王如此大費周章請我來的目的。”我故意將那幾個字說中就是想聽他直接步入正題。“大費周章!不錯,是有些麻煩。不用擔心,我找你來也就是話家常而已。”話家常,騙傻子呢?“不知道父王想聊什麼?”“你可聽說過天宇之國?”天宇,我隻知道瓊奇,北蜀,藍樂,什麼時候又出現一個天宇。“難道燁兒沒告訴?”茗雪如羽驚奇的神情告訴歐陽鳳天她不知情,“沒有!”原來我真的不夠了解歐陽書燁。“不知道就算了,我請你來隻是要你知道另一件事。”另一件事,“什麼?”“你可知道燁兒所肩負的責任。”老狐狸你還好意思說,發生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你也逃不了幹係。“父王是指要他和自己的親兄弟手足相殘麼?”歐陽鳳天沒想到她居然敢如此直言不諱,是該稱讚她的膽大,還是不要命。“如你所見他並沒有成功不是麼?”老狐狸的笑容太像段冷晨,有其師必有其徒。“所以呢?父王還是不肯放手?或者想出更狠的招數折磨自己養了這麼多年的兒子?”我不知道自己哪來那麼大的火氣,興許因為自己在為歐陽書燁痛吧。“錯,我現在隻希望他能承擔自己真正該做的事。”“那還要請父王賜教。”“成為真正的王者,複興天宇,稱霸天下。”“嗬嗬,父王在兒臣看來,這是你的願望吧!再說如果父王如此想和不直接告訴他,找我來有什麼用。”天下,天下又是天下,得了它能怎樣,最後不還是問孤雁白雲深處孤獨否。“段冷晨早就告訴你,你是燁兒的軟肋。為了你他斷可以不要這天下。”“父王,倘若以前你這麼說,我還信,不過現在,父王似乎不知道歐陽書燁中了絕情蠱,已經忘了我是誰,何況他身邊不還有你安排的別人麼?”我不想當那隻每次將傷疤揭開給別人看的猴子,偏偏人人都要我自己揭開傷疤。“嗬嗬,區區一個絕情蠱真能困住我歐陽鳳天的兒子麼?”老狐狸這時候承認歐陽書燁是你兒子,早幹嘛去了!“即便困不住也和我無關。倒是父王,我的丫鬟冰凝人去哪裏了?”歐陽鳳天臉上閃過的詫異被我捕捉到,他果然知道。“昭寧,你真的變了。”我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拜托直接說重點。“如果你能幫助燁兒重建天宇,我就告訴你冰凝的下落如何?”做交易是麼?我現在不怎麼恨段冷晨,該恨的應該是他的師傅——老狐狸。“我隻要一句話,她是活是死,至於其他無關緊要。”“你怎麼能確定她這一秒活著,下一秒還能一樣呢?”其實他不說我也猜到,冰凝不可能回來了,婉玉既然能師成他,心狠度豈能容下一個丫鬟。“父王要是冰凝還在興許我會答應你,不過現在你連威脅我的條碼都沒了,所以抱歉。要怪就怪你的好徒兒吧!”婉玉,冰凝這筆賬我一定會討回來。老狐狸,要我幫你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