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前,有國,旗號天宇,海內升平,路不拾遺,外戶不閉,商旅野宿焉。待帝薨,奸臣當道,國分而為三,帝三子各持玉璽自建新國,若玉璽合而為一,則天宇現,天下統一……”段冷晨合上手中的《野史》,仰頭倒在龍椅上,想自己為了這個王位可謂費盡心機,手足相殘對他來說早已麻木,要是最終仍然達不到預期的結果,豈不是浪費了自己的半生心血,不,這種事絕不可能發生在自己身上,“來人,去把李明甫給我叫來。”“是,聖上。”
“屬下參見聖上!”“起來!藍樂和瓊奇的戰事現在怎麼樣?”“啟稟聖上,現在兩國僵持不下,情況趨於白熱化。”“藍樂那邊的事情安排的怎麼樣?”“按陛下的吩咐,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那些老不休的頑固派全部解決掉了。現在就等您的一聲令下,頃刻間就可讓南宮炫國破家亡。”“幹得不錯,先不急,派人把藍樂的右相接來,我另有其他安排。”“是。”“對了,可有歐陽書燁的消息?”“沒有。屬下是怕他早已潛入北蜀。”“他來就對了,沒什麼事你可以下去了。”“屬下告退。”“來人,擺駕別院。”
段冷晨在別院的門口停住腳步,視線裏被那個白色浮動的人影慢慢占據,一張案幾,幾張白紙,揮動的手駕馭著筆,跳舞般躍動。他看的有些木然,回想起那晚在屋簷,一抹倩影,靈動的身姿是如何趁你毫不知情虜獲人心;想起那一段沒有芥蒂的談天說地;想起擁她在懷的柔軟;倘若可以,留她在身邊未嚐不可,畢竟這種感覺是段冷晨至今未曾體會的,興許等他弄明白這是為什麼,也就不會有所遲疑。
腳下的步伐,不可抑製的向她的方向邁開,仿佛感應到他的出現,她擱下手中的筆,玉手攬過散落的秀發,抬頭送來的微笑,如春風吹過耳邊。絕代芳華,大概就是這樣吧!
“來了?”“恩。”扼殺住正在滋生的小動搖,段冷晨恢複冷淡。“怎麼,心情不好?”茗雪如羽說話間欲伸手替他摘下落在頭上的樹葉,不料,段冷晨腳下一退,讓她的手停在半空甚是尷尬。段冷晨瞅見她臉上一閃而過的受傷,假裝無視,心裏嘲笑,女人,都是這樣,她和別人也沒什麼區別,是不是接下來就要梨花帶雨的哭泣。“你是留下來一起用膳還是?”你冷我亦冷,對於茗雪如羽她的驕傲豈是允許她低頭的。“不了,我來是有事要告訴你,過幾天就是祭祀大典,你好好準備一下。”“準備?敢問你是指的什麼?”“能是什麼,你的風采可是迷倒所有人的,在這麼重大的日子裏,我想愛妃自然不會讓人失望,是麼?”茗雪如羽明顯聽到有什麼東西在心裏裂開一條縫,她和他的感情看來不過如此。“你很希望?”“是。”“如果我說不呢?”段冷晨最討厭的就是她的反抗,女人天生就應該學會順從。“冰凝,你家主子累了,扶她進去休息。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她踏出房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