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遭伏(2 / 2)

“羽兒,堅持住,別嚇我。”歐陽書燁帶著茗雪如羽來到那片開滿曼陀羅的幽暗之地,把她放在樹邊,心痛如絞?驚慌失措?不,都不是,他感覺有什麼正逐漸從他體內流失。“羽兒,我不許你離開,不許,你聽見沒!”

“歐陽書燁,忘了我,我不值得。”已經沒有力氣支持我說更多的話,忘了,就不會傷吧。“羽兒,你聽著我不允許。”歐陽書燁顫抖著雙手壓住茗雪如羽中箭的胸口,眼睛閉緊,單手用力。“滋!”噴湧的鮮血漸了他一臉一身。顧不上這些的他慌亂的拔著身邊形似草藥的植物,塞在嘴裏嚼碎後敷在她的傷口處。

“羽兒,醒醒,醒醒啊!你怎麼可以這樣,當我的話是耳邊風麼?”懷裏的人仍舊絲毫不動的躺在那裏,“好,我歐陽書燁說過再抓住你就是一生一世,哪怕是閻羅殿我也要將你抓回來,不準你再離開我半步。”……

“快,圍住這裏,他們就在裏麵。”外麵的嘈雜聲,像是催化劑一樣,促使歐陽書燁的雙眼如血鮮紅。放下懷裏的人,提起身邊的劍,每走一步身邊兩側開出一片火紅的曼陀羅,不,此時,更應該稱之為彼岸花,大片大片的彼岸花,遠遠看上去,就像血所鋪成的地毯。黃泉路因其花紅的似火而被喻為火照之路。人就踏著這花的指引通向幽冥之獄。“聖上說要活人,大家一起上,抓住他。”歐陽書燁回頭再看一眼躺在地上的人,“羽兒,等我,別走太快。”

血染就的花,開的妖冶,開的通紅。歐陽書燁踏著蓮步,輕飄如影,白色的衣衫‘桃花’點點,鬼魅如他,所到之處都叫衣衫上的‘桃花’多添幾朵。聲聲慘叫,因驚恐更顯淒慘,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哀聲響徹天際,越是這樣歐陽書燁越是興奮,興奮地尋找下一個目標,刺破他的肺讓他不能呼吸,挑斷他的手筋腳筋叫他不能行走,充滿血腥的殺戮,對他來說就像一場表演。直到此刻,很多人才明白,有時候笑比哭更可怕。

之前還底氣十足的人,眼瞅著身邊其他人一個個倒下,隻剩自己孤軍奮戰,雙腿發抖,忘記怎麼握劍。飽含哭腔的聲音,顫抖的求饒,“王上,放了我。求求你放了我。我給您磕頭了。”而歐陽書燁恐怕除了鮮血湧出時自己血脈的興奮聲早聽不見世間的任何聲音,還有那雙紅色的媚眼,除了血腥見不得其他。“你,你別過來!”他進一步,他退一步玩起貓捉老鼠的遊戲,捕獵對於狩獵者,刺激與享受並存,獵物越是害怕越是哭泣,他越放他逃跑,不同的是跑一次抓住一次,跑一次抓住一次於此反複,待到獵人失去興趣,獵物隻能乖乖束手待斃。

光顧玩的歐陽書燁,看不見在那片火紅的花毯上,站著一個人,盯著他看了很久,最後步履踉蹌的來到他身邊,從後擁住他,“燁,停手好麼?”這一聲,若天籟之音悅耳動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