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忽明忽暗,一如人的心忽上忽下。長方形的檀木桌上擺滿各種道具:香爐、酒、銀針包、碗,緊張兩字充斥屋內。歐陽書燁心裏明白賭命意味什麼,戎馬多年,刀尖舔血的日子過的多了從未像今天這樣緊張,要是自己也就算了,關乎她怎樣都不放心。
“主上,準備好了。”“好,影瞳你先封住她的任督二脈,我用內力將她體內的毒素逼至一處。”“是。”
茗雪如羽癱軟的身體,另她同提線木偶任人擺布。歐陽書燁靠身體作為她的支撐,影瞳用銀針先封住她的身上的百全、天突等幾處重要穴位,以保歐陽書燁為她引毒時真氣不會亂竄,再憑內力封住她的任督二脈。剩下最重要的環節還要看歐陽書燁。
隔著單薄的衣衫,他雙手從茗雪如羽背脊底部,慢慢用內力向上推移,背部兩道青痕如向上攀爬的蚯蚓扭曲前進。為防止毒素在她體內遊走,歐陽書燁幾乎用上畢生的武學修為才將它們聚集在茗雪如羽幽門處不再體內擴散,然後由掌力牽引上移到她眼睛部位。這個過程影瞳一直在旁守著,以防有心人的闖入,順帶在歐陽書燁支持不住的時候給予援手。
時間無聲無息的流過,歐陽書燁和茗雪如羽保持剛才的姿勢快兩柱香的時間,等也等不住,問又問不得對於等待中的人簡直煎熬無比。唯一可慶,茗雪如羽蒼白無光的臉,似乎有點起色。
“哇。”影瞳剛轉身拿布要替他們擦去汗漬,歐陽書燁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主上,主上你沒事吧。”嚇壞的影瞳迅速來到他身邊扶住他,“我沒事,快用銀針封住她眼睛兩側的穴道。”影瞳鬆開歐陽書燁手迅速拿銀針精準的鎖住茗雪如羽眼睛兩側的外明穴、承泣穴。
待影瞳封住茗雪如羽的穴位後歐陽書燁擦掉嘴角的血跡,雙手抱住她的頭用舌尖輕舔雙目,每一下完再用事先備好的酒水漱口,往複十幾次,直到蒙在她眼睛上的像紗一樣的東西淡開。“主上,你……”影瞳怎麼也想不到歐陽書燁會做的如此細致,他每一下動作都是冒著毒素轉移的危險。
體力透支的歐陽書燁滿意茗雪如羽臉上恢複昔日的血色,細細端詳半天在她的額頭留下一吻才放她躺下,“羽兒,記得明天陪我一起看日出。”隨後,筋疲力盡的他也沉沉睡去。
一夜過的太漫長,天際漸漸泛開的魚肚白預示新的一天開始,顯然歐陽書燁和茗雪如羽的約定沒能實現。這夜最忙的莫過於影瞳,她手忙腳亂的在兩人身邊來來回回。好不容易坐下休息一會的她對慕容楚月在把她借給歐陽書燁前說的話細細體會終深有感悟,“影瞳啊,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他們兩個人就是作孽,湊到一起絕對是要見血的,你夾在中間,苦不堪言!”見血沒那麼誇張,苦不堪言倒是真的。她和歐陽書燁時常換位,茗雪如羽又聰明的很,光想怎麼對話不讓她心裏起疑已令她頭疼不已,如今兩個人都倒在麵前讓她兩頭照顧兩邊跑,苦啊!好歹她也是個練家子,這段時間下來,拳怎麼打出去都快忘了。等完事一定要申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