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思索片刻,他的麵孔在走廊昏黃的黃熾燈下,明滅不定。
而這一切,都被在主廳餐桌上,正襟危坐,靜候晚宴開場的江父江豪側耳傾聽著,他的手指輕輕敲擊自己的禮杖。
江父麵無表情,似乎也在等待江禾對於這些女仆的人決定。
終於,江禾少爺是對這些惹到他的女傭人,下了最後的審判:
“罷了,你們幾個被開除了,銀月這件事你來辦,換上幾個順眼的,沒有那麼多嘴的下人,這些人看的心煩。”
聽到這個話語。
餐桌上。
江父江豪眼睛中有了一抹欣賞,嘴角也是下意識勾起一抹笑容——這小子,終於是開竅了,上位者之於下人,本就不應該有任何的憐憫心。
而走廊中。
幾個纏繞扭打女仆,互相揪著對方頭發的女人們,都是僵硬的放開對方。
無力的癱倒在地麵上,瞳孔都有些渙散。
她們都是難以置信的聽著江禾口中的話語。
她們之所以敢於,在江禾的背後議論紛紛,最大的原因就是江禾的脾氣太好了,對她們太溫柔了。
她們犯錯了,從來不會處罰她們。
甚至於有一次一個女仆不小心燙傷了江禾,江父要直接開除這個犯錯的女仆。
江禾主動求情,保下了她。
在這些女仆的眼裏,誰都可能開除她們,但是絕對不可能是江禾。
因為江禾少爺幾乎不會生氣,即使對她們這些下人。
也是溫柔相待,平易近人。
江禾對她們極好,好的過頭了。
好的讓她們失去對江禾的尊敬,甚至於主動欺負挑逗這個善良的小少爺。
好的讓她們忘記了,江禾即使是假少爺,仍是江家的少爺。
這些女仆麵麵相覷,不敢相信江禾口中話語。
更不知道為什麼江禾會變得如此暴怒,竟然動手打人,而且直接把她們趕出去了。
“江禾…少爺,我們沒有聽錯吧,您說…”
江禾有些煩躁,這群女仆腦子不好,而且耳朵似乎也不靈敏,隻好再一次重複道:
“我說你們被開除了,聽不懂嗎?那我說的明白一點,我讓你們…”
少年一頓,接著吐出一個讓她們崩潰的音節:
“滾!”
怎麼可能?
江禾少爺竟然讓她們滾!
這些女仆瞬間感覺身軀癱軟,頭暈目眩,江家的女仆是整個寒江市區工資最高的一檔,更何況之前他們的主子江禾如此好伺候。
能在江家工作,已經是她們上輩子修來的福報了。
“江禾少爺,我們錯了!”
“我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們給我一個機會吧,我是賤人,我是婊子!”
“江禾少爺,你最是善良了,連燙傷你的靈兒都能原諒,給我們一個機會吧!”
那多嘴女仆用力的抽打自己麵頰,企圖少年的原諒。
甚至有的女仆,就要上來去抱住江禾的大腿,苛求江禾少爺的原諒。
但是銀月已經擋在了江禾麵前,冰冷的凝望著他們,殺機乍現。
女人銀發飄動,玉眸若冰,刺骨冰冷。
在她麵前。
誰都不能傷害江禾少爺!
銀月朱唇微動,警告道:
“少爺讓你們滾,聽不懂人話嗎?是你們自己滾,還是我...”
瞬間,走廊中溫度驟然降下,仿若瞬間降落到了零點下,肅然的殺機竄動著。
女仆們身體僵硬,都是感到了汗毛聳立,不敢動彈分毫。
直到,江禾手掌輕輕搭在她的肩頭,微微對她搖頭。
銀月這才收起殺氣,眼眸中仍然有憤怒,她不理解為什麼江禾要阻止這些侮辱她的女人。
為什麼不讓她好好教訓她們一頓?
江禾柔和一笑,溫柔道:
“殺雞焉用牛刀?叫保安來就可以了,乖,聽話。”
銀月順從點頭,乖巧的站到一邊。
江禾輕輕一拍手,高聲道:
“保安,把這幾個上輩子沒說過話的女人清出去!”
而江禾忽然一頓,似乎是覺得自己的決定有些不妥,而那些哭爹喊娘,撒潑打滾的女傭人的心中也是再一次的煥發了希望。
果然,江禾少爺不是那麼狠心的人。
江禾挑了挑自己的眉毛,吐出一口濁氣,補充道:
“等等,這樣做確實不甚穩妥。”
女仆眼中的希望更勝,果然江禾少爺回心轉意了!
但是江禾接下來的話語給她們頭上澆上一盆冷水:
“銀月你去通知整個寒江的世家包括家政公司,這些女仆人連她門的老板都不尊重,不適合服務業,任何人不得雇傭她們,保安,你們繼續!!”
聽到這話,女仆徹底陷入了絕望。
江禾的這一句話,不僅僅是宣告了她們在江家的死刑,更是在整個寒江在難以從事任何的女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