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醒來之時,僅有“校長”醒了過來,我不清楚現在幾點,隻知道四周仍舊很黑,我醒來的時候看見“校長”站在那兒的黑影,嚇出了一身冷汗,不過還好,至少房間裏麵的黑影沒有多一個或者少一個。
“校長”醒了後似乎就一直擱那兒站著,不清楚他在幹什麼,反正我醒後看見隻有他一個人醒了,第一反應就是再睡會兒,但我醒時的那一點動靜還是被他給發現,於是他便坐在我旁邊,對我說:“小夥子挺厲害,竟然能用寂寞幹掉‘班主任’,是個可塑之才。”
“我這能叫可塑之才嗎?”我不清楚他這是誇我還是在諷刺我,“殺了人怎麼能叫做可塑之才,可塑之才不是說那些有天賦的人嗎,總不能說我殺人很有天賦吧,那我寧可不要這個稱號。”
“哪有啊,你多慮了。”“校長”長歎一聲,彎著腰,手架在腿上,看著前方,說道:“我的意思是,你在這個地方,是個可塑之才,這個地方很陰暗,當然不是指這一層啊,也不是指這一棟樓,而是指整個區域,這整片區域,就是地獄,像我們這種人就是惡魔,瘋狂屠戮剝削那些墜入這地獄的人,然後將他們改造成惡魔。”
“所以呢?”聽了他的話後,我繼續問他,“這些有什麼關係嗎,你若說他是地獄也好,煉獄也罷,反正我們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離開這,地獄和煉獄原本都不是存在的,是人們想象出來的,可以理解為就是人造的,既然是人造的,那就絕對不存在無法逃脫這一詞,人無法將事情做的完美,正如人本身就是不完美的。”
“是啊,可我,我,有些無法理解,同時也無法認同自己。”“校長”雙手抓著頭,有些痛苦的說,“也許就是報應吧,我手上沾滿了太多的血,我不清楚我這樣出去會怎樣,但我肯定不會原諒自己,我目前這麼做也隻不過是為了自己贖罪,但我犯下了滔天大罪,怎能如此了結,嗬嗬嗬,我已經無法認同我自己了,我覺得,我和她沒什麼區別,我們同樣都是瘋子,一群沒有人性,罪該萬死的瘋子。”
“行了,行了,行了,”我連忙打斷他,“你就別說了吧,我感覺你再說下去,你要麼自個兒給逼上絕路,首先你要清楚一點,迷途知返,為時不晚,承認自己的錯誤,麵對自己的錯誤,改正自己的錯誤,罪孽每個人都有,隻不過輕重不一樣罷了,我現在請您不要隻想著你未來會發生什麼,請你目光短淺點,我們現在得想辦法出去,而不是在這裏懺悔自己的過去,我不清楚你手上沾的是誰的血,我也不管是誰的血,他們死他們的,麵前擺著難題告訴我們,我們不出去跟他們的下場一樣,所以請不要想起你之前所對待的任何人,看看當下,我們該如何處理這一切。”
“是嗎,你是這麼想的嗎?”“校長”有些顫抖的說,“可你根本不明白這種感受,被害的人們似乎一直都在看著我,一直窺視著我,如同夢魘一般,不,他們就是夢魘,每次做夢我都會夢見他們,每次都是,每次,這樣下去我會瘋的,幫你們出去就是我不想再這麼過日子了,哪怕出去被關進去,吃槍子兒,我也不願在這個刑場上繼續殺戮了?”
“看來你是沒聽懂我說的,”我搖了搖頭,雖然清楚他看不到,但仍舊為他感到惋惜,“你悟的很透徹,你似乎很了解自己做的是什麼事,但要我說,現在那一切都不重要,那一切都沒有任何價值,你的目光很長,同時也記著自己來時的路,但別忘了,你若無法把當下給走明白了,你又有何種理由向著你所想的未來而前進,你想贖罪,那就拿出你贖罪的樣子來,而不是在這懺悔,我就隻說一句,懺悔屁用沒有,都是演給別人看的,所以,請你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