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到薑暖吃驚了。
這個時代的幾萬塊,彌足珍貴。
“好孩子,拿著。”傅母拉著她的手,一臉溫柔。
“謝謝阿姨。”薑暖捏著這個存條,也頓感驚訝。
傅母語氣中難掩歡喜,語氣平靜地說道:“阿姨給你存的定期,到了時間才能取出來,存條你自己收好就行,到了時間你再轉息。”
幾萬塊的利息,一年下來都是好幾百塊。
“好。”薑暖點點頭。
傅母說話輕輕柔柔的,“等過兩天你們結婚,這些嫁妝和彩禮一並給你們搬到小家裏麵去。”
薑暖眼底多了些笑意。
正合她意。
傅母開口,錢存了定期,徐家拿不到,等到期了,兩個人都結婚了。
彩禮和嫁妝,她一並搬到兩個人的小家裏麵去,徐家什麼也撈不著。
徐建安看著薑暖手裏那個存條,幾萬塊,他眼睛都紅了。
“那這張存條就交給阿姨保管吧,我東西多,到時候怕弄丟了。”薑暖將存折歸還給傅母。
東西多還是人多,不言而喻。
傅母一愣,又接了回來,“好,等你結婚那天我再給你也不遲。”
兩個人有說有笑,就像絲毫沒有看到徐老太和徐父那黑沉的表情一樣。
“兩個孩子結婚那天,我會請媒人引進門,該準備的我們都會準備齊全,親家還有需要補充的嗎?”傅母語氣平靜地敘述著。
“沒了……”
錢也給了,作為婆婆還給她一份獨有的嫁妝,他們還能提什麼……
“我在飯店訂了一桌酒席,今天中午大家一起過去吃吧。”
一行人去了國營飯店。
而遠在新市的徐書陽,已經餓的頭暈眼花,隻覺得眼前人影模糊,看誰都像徐書蘭。
驀然,一輛藏藍色的大眾轎車緩緩停在了校門口。
“姐姐……”
徐書蘭走下車,穿著一件淺色的連衣裙,腳上還穿了一雙小皮鞋。
耳畔有一個熟悉的嗓音,徐書蘭回過頭,就看著蹲坐在柱子下麵的徐書陽,大驚失色。
“書陽,你怎麼在這裏?”
她連忙跑過去拉著他,環顧四周,馬上臨近中午了,再回過頭看周遊,正在那邊停車,她趁著沒人注意,連忙攙扶著徐書陽,快速從校門口離開。
兩個人坐到了飯店裏,徐書陽喝了一瓶水,又狼吞虎咽地吃了兩碗飯才緩解。
“姐,你怎麼穿成這樣了?你的頭發怎麼剪了?剛才你從誰的車上下來啊?你是不是談男朋友了?”
徐書陽滿臉好奇地詢問。
“你這麼多問題,我回答你哪個?你怎麼來這邊了,這個時候你不上課,跑到新市來幹什麼?”徐書蘭並沒有正麵回答,反問道。
徐書陽張了張嘴,也不知道怎麼開口,最後悶聲悶氣地說道,“那個家我一點也不想待了,爸欠了那麼多錢,我如果回去,讓我一起還債怎麼辦……”
徐書蘭擰了擰眉,低聲喝道,“那是你親爸,你親爸你都不管,你還有沒有良心,不是還有薑暖那套房子嗎?讓她把房子賣了不就行了嗎?”
“我不知道,我跑了。”徐書陽說道。
一句話,讓徐書蘭感覺胸口都氣的生疼,抓著他的手不放開,“你吃完飯就買票回去,錢的事情我會想辦法,畢竟那是我們爸媽,你在這,那誰盯著薑暖。”
“可是我又打不過她,上次還被她打了……”徐書陽越說越委屈,把他回家發生的事情都講了一遍。
“這些事我都知道,現在不管怎麼樣,你先回去,聽到了沒有!”徐書蘭緊緊地抓著他的肩膀,看著他認真說道,“我們隻有讀書才有出路。”
“那你告訴我,剛才你為什麼從別人車上下來,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徐書陽追問道。
徐書蘭麵色有一瞬間的複雜,不確定地說道,“應該是吧。”
“我看著他開著一個小轎車,家裏一定很有錢是不是……”徐書陽逮著問題不停地追問。
問到周遊,徐書蘭就一臉不耐煩,“別問了,一會你就回去。”
“可是我好幾天沒睡覺了。”
任憑他怎麼說,最後還是被徐書蘭送到了火車站,心疼的給他買了一張臥鋪票,叮囑道,“一會你就在火車上睡覺,後天早上你就到了,回去好好盯著薑暖。”
徐書陽不情願地上了火車。
在火車行駛離站的時候,她終於鬆了一口氣,生怕別人揭穿,也生怕被人看到。
……
清晨,清脆的鞭炮聲響遏行雲。
大街小巷都熱鬧非凡,今天可是個好日子,不少人都紮堆在這個喜慶的日子,光是海青鎮結婚的隊伍都十多對,一大早很多街坊鄰居都起的早,就為了過路的新人能討要一點喜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