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拉,你別拉了。”徐建安聲音沉了下來,呼吸急促。
“舅舅,我不是故意的。”薑暖道。
她隻是有意的。
“我沒事。”徐建安回答。
薑暖:“舅舅,你腦袋好像磕出血了。”
“什麼?”
徐建安費勁的抬起手,往後腦勺一抹,果然黏黏糊糊的血已經開始滲了出來。
曹會芳!
徐建安倒了下去,連同眼睛都閉了起來。
“舅舅?”
薑暖叫了一聲,沒有回應。
“舅舅?”
她又叫了一聲,還是沒有回應。
徐建安氣急攻心,暈了過去。
等徐建安再次醒來時,天色已經完全漆黑一片,屋裏還照著燈,頭纏繞了一圈紗布,徐母走了,薑暖沒在屋裏,還是亂七八糟的一片。
“薑暖?”
徐建安一轉頭,就看到旁邊的凳子上,放著一碗藥,摸著碗,裏麵的藥已經涼了下來,他小心的從床上起來,勉強坐直了身體,端起藥一口一口的往裏麵灌,藥汁順著他的嘴角流了出來,喝的有點著急,胸腔都嗆的生疼。
此時的他,臉色蒼白,神情難受的躺在床上。
“舅舅,你醒了嗎?”薑暖走了進來,剛洗漱完。
徐建安看著她,心底的酸澀壓不住,“小暖……”
剩餘的話他沒講,情緒晦澀難明,隻是那股積壓在心底已久的情緒似乎在一刻彙集在一起。
“舅舅你別擔心,醫生說你沒什麼大事,藥喝了嗎?你好好休息。”薑暖拿著空碗走了出去,放置在了廚房,沒洗。
這一夜,外麵的天空似乎格外的明亮,每顆星星都閃耀著它的光輝。
而徐母借著夜色,把剩餘的那幾十塊全部帶走了,沒給徐家留一分錢,在娘家嚎啕大哭。
“媽,大哥,徐建安他不是個人啊!”
她哭的老淚縱橫,結婚幾十年,她怎麼才認清徐建安。
“會芳,男人有點毛病都是正常的,你想開點。”老太太安慰她。
“我想不開,我想了幾十年了,在這一刻我想開了,我要和他離婚,明天我就給書蘭打電話,問她如果我和她爸離婚,她要跟著誰,還有書陽,我去學校找他,不可能讓他跟著他爸。”徐母心裏惦記著徐書陽,徐書蘭跟不跟著她,都無所謂,反正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但是徐書陽不一樣。
“那怎麼能行?你以為你還是二三十的小姑娘不成,到時候你帶兩個孩子還怎麼改嫁?難不成你準備帶著兩個孩子住到娘家來?”
曹會芳的大哥直接拒絕。
本來家裏就小,以前曹會芳的房間早就收拾出來給他孩子住了,現在她再住進來,難不成讓孩子和他們一起睡?
“聽哥的,回去和他好好談談,你都五十多了,有什麼話是說不開的,你們結婚這麼多年,什麼風風雨雨沒見過,哥不同意你離婚。”
“你哥說的沒錯,風雨這麼多年了,哪肯說離就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