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尋彎唇笑了笑,露出小麥色的手腕,他偏著頭,一雙勾人的眼似覆著一層青白的霜,在這一刻融化開,從他喉嚨溢出低沉的笑。
“四月二十號是個好日子,也沒多少天了,那該準備的都可以準備了,那再麻煩費先生給我們合個時間,我們好上門提親。”傅立群抬了抬眼鏡,客氣地說道。
費先生拿出那本書,在裏麵看了一下日子,“四月十八號可以,適合上門提親。”
雖然兩個人訂婚了,但是還需要上門提親,左右都是相差兩天。
談事情都是邊吃邊談,吃完飯,姨婆婆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小尋啊,你結完婚準備帶媳婦去哪兒住啊?”
傅尋隨口說道,“媳婦想去哪兒住就去哪兒住。”
這哪兒成?
姨婆婆心裏有些著急了,“那你海市那套不住人的房子,能不能暫時借給我們住一下。”
傅尋眉梢輕挑,目光轉向了傅母,她沒什麼表情,語氣懶懶,“那房子沒有裝修過,可能不太適合住人。”
“沒事,我們簡單收拾一下就能住了,不礙事。”姨婆婆笑的勉強,“主要是孩子馬上初中畢業了,想考海市的高中,你也知道那邊學生多,我就想把戶口掛到你們那套房子底下,這樣上學也方便些,反正你們也沒住人,要不就借給我們住一段時間。”
她心裏嘀咕著,當著外人和兒媳婦的麵,總歸不會拒絕吧。
“瞧您這話說的,我們那套房子離學校那麼遠,孩子上學也不太方便,您要是重新裝修,還得散味呢,那房子我準備給小暖添嫁妝,小暖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從小和我們家傅尋訂婚,受了這麼多年的委屈,我準備給小暖變現,把錢全部給她。”傅母語氣平靜。
房子變現?
那他們怎麼辦?
“淑雲,那你幫我們想想辦法吧,南南想考海市的高中,到時候上不了學怎麼辦,傅尋他們也不住進去,那房子晚兩年賣就行了,等南南高中上完了,再把房子還給你們就行了。”老太太語氣焦急。
傅母記得以前也是這樣子的,傅立群工作起步後,幫他們一家三口都安置好了,不僅房子,就連工作也是傅立群給安置的,就念著小時候傅立群在她家呆的那兩年,兩年的恩情記了一輩子,來鬧過幾次,結果回村裏又開始嚼舌根,說傅家虧待聽他們,說傅立群談了個資本家的小姐,是城市人了,看不起村裏人了。
如今吃著碗裏看著鍋裏。
傅母沒答應,臉色不愉,“您租房子吧,房子我已經掛賣了,現在就是空著等買家上門了,不過可以幫你們找房子,租金什麼的得你們自己談。”
“怎麼還要租金啊,那南南上學,吃的喝的,用的,哪一樣不花錢。”老太太急切道,“你叔還有腦血栓,他又不能工作,你弟弟一個人怎麼養得活我們一大家子。”
傅母氣笑了。
意思是讓傅家養他們唄?
果然沒有十年腦血栓,說不出來這樣的話。
薑暖沒動,垂下的眸子彎了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