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朗如焜的威脅,談溦溦馬上大聲抗議:“警官!他威脅我!我請求你將他帶離,我不想再見到他!”
朗如焜伸出手來,在她的臉上撫了撫,說:“溦溦,調皮也要有個限度,警官也很忙的,哪有時間陪你玩,你這是在浪費警官的時間,乖乖地跟我回去吧。”
“別動我媽媽!你放開她!”朗朗突然跳下床,拖著掛水的架子衝過來,抱住朗如焜的大腿就咬。
朗如焜回手去抱朗朗:“你媽媽調皮,你也不懂事!你們母子二人一個也不讓我省心,趕緊回床上躺著去,針都掉出來啦!”
“我不要你管!你走你走你走!”朗朗使勁地踢騰著。
一直站在門口的警官,見情況有些混亂,就走上前去,把朗如焜和朗朗分開,對朗如焜說:“對不起,朗先生,看來你不是太受歡迎,你還是離開吧。”
朗如焜看了談溦溦一眼,說:“好吧,既然你這麼想不開,那就繼續在這裏想吧,什麼時候想明白了,我再來接你回去。”
說完,他轉身出了休息室,走了。
他的身影剛剛消失在休息室門口,談溦溦就哭了。
朗朗還以為她被嚇到了,趕緊跑過來安慰她:“媽媽,不怕,他已經走了,警察會保護我們的……我也會保護你的!”
“兒子!”談溦溦把朗朗抱進懷裏,淚如泉湧。
她並不是害怕,她在慕提島上經曆的事,已經磨煉了她的心誌,最差不過是那樣,她還有什麼好怕的?
她隻是傷心,說不出的難過。
可是朗如焜那麼壞,她為什麼還要為他傷心呢?
有些感受,隻有自己能體會,跟別人說不清楚的。有些苦果,隻能自己默默地吞下去,別人是不知道那種滋味的。
談溦溦抱著兒子哭了一會兒,一直有醫生過來,重新為朗朗紮針。
朗朗被朗如焜的出現嚇到,他想不到躲進警察局,“那個人”還能夠進來,這令他很不安。他睜著大眼睛,一會兒看看門口,一會兒看看談溦溦。
無論談溦溦怎麼安慰他,都無法消除他的焦慮不安,直到半天後,杜奮來了。
朗朗見到杜奮,大聲地歡呼著:“杜爸爸來了!我們安全啦!我們要回家啦!”
杜奮看到談溦溦母子二人狀況,一陣心酸。
談溦溦卻保持著微笑,對他說:“對不起,讓你失望了,你讓我在他身邊繼續臥底,我做不到,我逃出來了。”
杜奮眼淚差點兒下來:“你傻嗎?我讓你在他身邊做臥底,也是為了讓你有一天能逃離那個地方啊,沒想到你自己竟想辦法逃出來了,這就是最好的結果啊!這一次我一定保護好你,不會讓你再被他抓到。”
談溦溦抿唇笑了一下,沒說什麼。
她並不認為自己從此就安全了,因為她了解朗如焜,他不會放過她的。
可是她總要逃的,她不能因為朗如焜的強大,就放棄了自由的希望,她也不是一個懦弱的女子。
杜奮開始為接走談溦溦做安排。
因為警察局的周圍布滿了龍聯幫的人,他很擔心送談溦溦去機場的車會在半路上被劫。
他向洛杉磯警方提出請求,希望能多派一些警車出去,先將龍聯幫那些人調走,最後才真的送談溦溦離開警察局。
警方很配合,就在第二天早晨六點,第一輛警車開出警察局,往機場的方向開去。
十分鍾後,第二輛開出,走不同的路線,也是往機場的方向。
就這樣,每隔十分鍾,就有一輛警車從警察局開出來。
一個小時後,談溦溦才帶著朗朗坐上了第六輛警車,出了警察局後,沿著第一輛車的行進路線,往機場的方向開過去。
前麵出發的車,紛紛向他們的長官司彙報,說他們遭到了跟蹤。
談溦溦乘坐的第六輛車,才出警察局不久,就發現後麵有跟蹤的車輛。
“朗如焜這是跟我們警察局比誰的車多嗎?”同車的長官搖頭苦笑,“是不是今天從警察局開出去的車,他都要跟蹤啊?”
談溦溦緊張地抱著朗朗,朗朗瞪著他的大眼睛:“媽媽,我們這是要回家嗎?”
“哦……是的,我們這就回家……回家去看外婆。”談溦溦知道,朗朗口中的“家”,指的是他出生和成長的哥本哈根,但那裏根本不是他們的家。
他們的家在哪裏呢?談溦溦也說不清。
反正他們都是中國人,回到中國,就算是回家了吧,至少那裏有她的媽媽,有媽媽在的地方就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