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事後(1 / 2)

談溦溦最後的意識,她就暈了。

等她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雪白的棚頂,刺眼的白熾燈,一股強烈的來蘇水的味道衝進她的鼻子裏。

這裏是醫院。

她意識到這一點,轉頭看向周圍,一眼便看到朗如焜坐在她的床邊,手托著下巴,微合著眼睛。

她趕緊閉眼,想要裝作還未醒來。朗如焜卻開口了:“別想繼續裝暈,既然已經睜開眼睛了,就不要再閉上!”

談溦溦被揭穿,睜開了眼,卻把頭扭向另一邊,不看他。

朗如焜撐起腰來,看向她,眼睛裏布滿了紅色的血絲。他拍了拍床沿,說:“以後不要隨便裝暈!耽誤我的行程!醒了就快起來,我們要趕飛機!”

“我兒子在哪裏?”談溦溦開口便問。

“他是我兒子!從此後他跟你沒有關係!你先別管他在哪裏!你先擔心自己能不能活下去吧!”說著話,朗如焜伸手去拖病床上的談溦溦。

談溦溦被他拽起來,渾身無力,眼前金星亂閃。她勉強撐住,冷笑道:“你既然希望我死,還送我來醫院幹什麼?就讓我死在那棟別墅裏,豈不更襯你的心?”

“你倒想死個痛快,我偏不如你的意!趕緊走,我們快趕不上飛機了!”朗如焜一把將她從病床上拎下來。

談溦溦根本沒有感覺到自己的腳著了地,雙膝一軟,就摔在他的腳邊。她下意識地以手撐地,牽到了手臂上的傷口,一陣疼痛傳來,她手臂一軟,就趴了下去。

臉貼著冰涼的地麵,她苦笑。

她知道,這隻是個開始。朗如焜就是這樣的人,他不會讓她死得痛快,他會把她藏在一個別人找不到的地方,慢慢折磨她,羞辱她。

她很想在這個時候突然暴起,一腳踹飛他,跳窗而逃。

可是她不能丟下朗朗,如果現在逃走,她極有可能一輩子都再也見不到兒子了!

她閉上眼睛,緩了一會兒,等著疼痛消退了一些,自己爬了起來,站在了朗如焜的眼前,看著他,咧唇一笑:“你跑得這麼急,八成是有人追來了吧?我猜猜……是不是我的師傅杜奮找來了?你怕成這樣?真讓我見笑……”

“啪!”不等她說完,朗如焜抬手扇了她一個耳光。

他說:“不要在我麵前提這個男人!”

談溦溦被打得歪了一下,朗如焜不等她站穩,扯起她的胳膊,往病床外走去。

剛剛從病床上下來的談溦溦,雙腳發軟,一路踉蹌著,被朗如焜拖了出去。下了樓,一輛綠色的吉普車早就停在醫院大門口,談溦溦被推上車,一頭栽在車後座上。

等她爬起來的時候,車已經駛離了醫院。

她坐起來後,看見車裏除了朗如焜和開車的司機,副駕駛的位子上坐著朗如焜的得力助手韋野平。

韋野平扭頭看著她,見她望過來,就微笑著和她打了一個招呼:“大嫂,好久不見。”

他這一聲“大嫂”,令談溦溦既尷尬又反感。她抿緊嘴唇,低下頭,裝作沒聽見。

朗如焜見她對“大嫂”這個稱呼一臉厭嫌的樣子,突然伸手從口袋裏掏出一樣東西來,拉過談溦溦的手,就往她的手指上套。

談溦溦低頭一看,竟然是五年前他向她求婚的時候,送給她的那一枚鑽石戒指!

這枚戒指,當初是杜奮從她的手上摘下來的,之後雖然還給了她,但她再也沒有戴過。她把放進盒子裏,藏在化妝台下麵抽屜的最深處。

可是,不管她藏得多深,她都沒有忘了它。這次她開始逃亡的時候,就把它翻了出來,放進了行李箱中。

看來朗如焜是翻過她的行李了,要不然這枚戒指也不會落入他的手中。

隻是她無論如何也不想再戴上它了。

她反抗,要把戒指從左手的無名指上摘下來。

朗如焜微微一彎腰,從前排車座下麵抽出一把雪亮的匕首,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用鋒利的刀刃按住談溦溦的左手無名指。

他說:“戒指在,手指在!戒指不在,手指也不在!你選吧!”

朗如焜下手毫不留情,用刀刃壓在談溦溦左手無名指的指根部。

談溦溦感覺到一絲疼痛,她知道那是刀鋒劃破了她的皮膚。她相信,如果她真的把戒指取下來,朗如焜真的敢一刀切了她的手指。

於是,她鬆開手,扭轉頭,看向窗外,放棄摘戒指的動作。

朗如焜撤了匕首,看到她的手指上有一道血痕。他皺了皺眉,把匕首放回原處,用警告的語氣說:“記住,以後不要做無謂的反抗,不要自討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