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狼吞虎咽的吃了四個饅頭,打著飽嗝放下了筷子。
小翠剛收拾完桌子,外麵便傳來了一陣敲門聲,小翠的臉上頓時露出了慌張的神色,可轉眼間又恢複了平靜,隻見她微笑著說,曉南哥你坐著,我出去看看。
我沒當回事樂嗬嗬的說道:不用管我,你去吧。
小翠轉身走了出去,沒一會小翠走了回來不好意思的說道:曉南哥對不起,我不能陪你了,我一個叔叔來接我去市裏辦點事,我得馬上走了。
小翠的爸爸一聽,急忙催促道:那你還不快走,別讓人等急了。
小翠答應了一聲,打開櫃子拿出了個小包抱歉的對我笑了笑轉身走了出去。
我順著窗戶看到門外停著一輛嶄新的轎車,回過頭來說道:牛叔叔,你家親戚真有能耐,開小轎子來的。
牛叔叔嘿嘿的幹笑了兩聲說道:恩恩,他們都是有錢人。
既然小翠走了,我也沒必要在待下去,跟小翠的爸爸告別後,我出了小翠家又回到了街上,準備捋著大街溜達回家,一會去找高不點繼續放牛去。
可剛走沒多遠就聽見前麵一陣嘈雜的聲音,現在也就是將近七點的樣子,一大早的吵什麼呀。
順著聲音走了過去,一群人圍在那七嘴八舌的大聲說著什麼,隱約還有陣陣哭聲傳來。
幾步走到跟前,扒開圍觀的人群向裏一看,我的心咯噔一下,人群中躺著一個人,身邊一個老太太在大聲的哭著,而躺著的不是別人,正是我早上還打招呼的三爺爺。
隻見三爺爺一身紫青,閉著眼睛躺在地上,身上傷痕累累,衣服破爛不堪。
從身邊的人群談話中我了解到,原來三爺爺早上背著夾子來到了他家地頭,圍著地就開始下夾子,可這地的老鼠實在太多了,剛下上沒多遠就聽到劈啪一聲,三爺爺急忙過去查看,隻見一隻碩大的老鼠被夾子夾住了後腿,三爺爺急忙撿起個棍子一棍子下去就把這老鼠打的腦漿迸裂。
可災難就發生在這一棍子後,打死這隻老鼠的同時,四周傳來了沙沙聲,無數隻大老鼠從草堆和地洞裏鑽了出來,不顧危險的拚命攻擊三爺爺,三爺爺打死一隻又上一隻,直到三爺爺累的氣喘籲籲,這老鼠卻是越打越多,一個個瞪著紅眼珠拚了命的攻擊三爺爺。
三爺爺最終還是倒下了,可正在這時隔壁村一戶養蠶的起早上山采柞樹葉子喂蠶,經過這裏正好看到倒下的三爺爺,這養蠶的正直壯年,而且身上帶了斧頭鋸子等工具,看到有人被老鼠攻擊,急忙拿起斧頭鋸子衝了過來,好算是救回了三爺爺。
可還沒等到家,三爺爺竟然昏死過去了。
村裏已經有人去村部用電話打了120,三爺爺無兒無女和老伴相依為命,這三爺爺一倒下,頓時嚇壞了老伴。
不一會大姑父和三爺爺的侄子侄女都聞訊趕了過來,這時救護車也到了現場,大家七手八腳的抬著三爺爺上了救護車。
救護車響著刺耳的警報越開越遠,周圍的人也都散了,我站在原地想著早上還跟自己有說有笑的三爺爺一眨眼的功夫就遭此大難,心裏很是氣憤,有那麼一瞬間我真想馬上跑回家喝一口酒,出去查看個究竟,畢竟這事肯定不是老鼠襲擊人這麼簡單,而且昨天晚上我所遇見的一切,直覺告訴我和這些害人的老鼠絕對有關係。
可當我想起黃糾糾,想起姥爺,想起那十二個無辜的礦工,想起曾經的一切一切,剛鼓起的勇氣又漸漸的失去了。
回到家,媽媽問我吃不吃飯,我搖了搖頭說吃過了,媽媽也沒多問。
洗了一把臉,我來到了大姑家,大黃牛站在牛棚裏等待著主人來牽它出去吃飯。
跟大姑說了一聲,我便牽出了大黃牛,來到高不點家喊了一聲正塞了一嘴飯的高不點,他牽上牛我兩便一起走出去放牛。
前山剛出事,我兩自然不敢再去了,於是高不點提議去東山頭放牛,起先我不太同意,我認為火車道邊上就不錯,水草豐美,離家還近,可聽完高不點的建議之後,我依然決定哪怕再遠我也不去火車道邊放牛。
高不點說,我們這條火車道經常死人,我昨天放牛的那一段村裏人都叫他肝半溝,據說一個人被火車撞飛之後,有人在這條溝裏找出了那人的一半肝髒。
我兩一邊牽著牛聊天打屁,一邊順著山間小路向著山上走去,一路上雖然說不上鳥語花香,卻也算風景秀美,身後的大黃牛不停的被路邊的青草吸引,不時的想低下頭吃一口。
可走著走著,我忽然覺得身上一冷,緊接著身邊的高不點就發出一陣嘻嘻的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