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2)(2 / 2)

半晌,他皺了皺眉:“姑娘,你認識虞子期?”

“我跟他不太熟,算不上認識。”我禮貌地笑笑,轉身欲走。怎麼會有聲音如此相像的人?

“等等,姑娘。”那少年平靜地將我叫住。

我站住腳步。

“有什麼事嗎?”我背對他,聲音又恢複往常的冰冷。

“姑娘若是認識虞子期,能否幫我帶個話?我是他的同鄉。”

“說吧。”

“連所愛之人真正的想法都不知道……”少年頓了頓,略帶嘲諷地說:“不配去愛。”

有什麼可以否認嗎?

“好,我會給他帶話的,日後若有機會……”我說完便走向房間。

“多謝姑娘。”少年在我身後的聲音輕如鴻毛。

走回房間,輕輕帶上門。背對著靠在門上,我輕輕歎了口氣。那個人,跟子姬的關係絕不是一個路人那麼簡單。

低下頭,脖子一陣清涼。我這才驚覺身上隻穿了一件紗織的單薄睡衣,頓時一種羞怯感浮上臉頰。真是有夠魯莽的,就這樣跑了出去。瞥向一旁的鏡子,鏡子裏的我,如黑曜石般清透的眼睛在黑夜中也一場光鮮。

還好,渺魂施的障眼法沒有失效。

走到床邊,側身躺下,睡意襲上心頭。

因為昨晚睡太晚的緣故,微微睜開眼時,就看見了渺魂大開著窗戶伸展著筋骨。

許是聽見了動靜,渺魂轉身,陽光一笑,聲音清爽地問:“醒了?”

我點了下頭,直起身子將滑落在眼前的幾縷青絲捋到耳後。渺魂今天將頭發綁成了馬尾辮,這讓本來清純的她添了幾許清爽,再配上她一身及膝的青藍色連衣短裙,不禁讓我心情大好。

臨行時,我望了望昨晚那位少年的房間,房間緊閉。

回頭,向一直低頭算賬的掌櫃問道:“掌櫃的,那邊的房間人是不是走了。”說著手指了指那間房。

掌櫃這才抬起頭,看了眼那房間又低下頭撥弄著算盤:“是的,今天早上天剛亮就走了。”

“哦,知道了,謝謝掌櫃。”

“不謝,歡迎下次再來。”

他走得為什麼如此倉促?是要去哪裏?算了,我管那麼多作甚?

回過神來,邁開步子走上了馬車,馬車載著我和渺魂飛馳向巫山。

大約走了一個時辰多才趕到了巫山腳下。

渺魂提議下車活動活動身子,享受下大自然的清新好洗去這幾日駕車的疲勞,我欣然同意。

山上的水清澈見底,我捧了一把水敷在臉上,一股清涼的感覺襲進了身體,十分的舒服。

這時渺魂又開始吹噓了。

“哈哈,別人的馬車我可說不準,但是隻要有我在,就算是一匹老馬,一天也能到巫山了。”

我抽了一下嘴角:“那是,人家可沒有像你這麼強大的法術。”

渺魂站起來,嘴一撇:“切!不跟你計較,走啦。”

到達山頂,在一顆粗壯的百年榕樹下,直直地立著一個簡單卻實用的小亭子,裏麵安靜地豎著一塊墓碑。上麵隻有四個字:子姬之墓和一張我用在這個時代發明的第一架照相機拍的照片,照片上的人大大的深邃的眼睛彎成月牙,濃密的頭發用發繩束在一邊的肩頭,嘴角高揚,笑得十分燦爛,很有感染力。

我的嘴角在這一瞬不自覺地也被勾起。

“等等,我覺得子姬的墓有些不同。”渺魂忽然皺著眉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