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鳥兒嘰嘰喳喳,葉慕言躺在軟榻上出神。
“小姐,小姐。”
白桃輕輕推了推葉慕言,小姐自從昨日做噩夢醒來就奇奇怪怪的,這有時候看著還有點瘮得慌,表情高深莫測的,很是神秘。
葉慕言回過神來,“怎麼了?”
“該用午膳了。”
府裏其他人都不在,葉慕言院子裏有小廚房,便也懶得去主院,心不在焉的扒著飯,腦子裏全是昨日做的夢。
夢裏自己和沈子韞定了親,結果成婚前夕,瑞王聯合沈子韞還有他父親沈知節逼宮造反了,爹爹祖父他們進了宮,結果那逼宮的瑞王竟然帶著一眾人馬闖進府裏想強迫自己,府裏侍衛寡不敵眾,自己寧死不屈一頭撞牆就給撞死了。
怎麼會做這種夢,沒頭沒尾的,平常做夢醒來就忘得差不多了,這次竟然記得清清楚楚,還有那瑞王說的話也很奇怪。
“你說,我要是對你做了什麼,沈子韞會怎麼樣?還有老三,嘖嘖,真是期待,我得不到的他們輕易得到了,那我就毀了他們珍視的,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這變態的話仿佛紮根在她耳邊,葉慕言一陣惡寒,這瑞王不是和沈子韞狼狽為奸了嗎,聽起來好像又不是那麼回事,老三又是誰?還有湘陽……
白桃和白勺看著葉慕言魂遊天外的樣子,對視一眼,忍不住擔心,小姐這究竟是怎麼了?
葉慕言想了又想,覺得頭大,搖了搖頭準備把這夢甩出去,不管了,吃飯最重要!看著滿桌自己愛吃的小菜,雙眼炯炯有神的開始幹飯。
……
深夜,元鈺突然從床上醒來,怔愣地看向窗外,不知在想什麼,半晌,突然下床打開房門。
“流雲。”
一個黑影從樹上跳下來,“王爺。”
“現在是元佑幾年幾月幾日?”
流雲奇怪,主子這是睡糊塗了?卻還是恭恭敬敬回答道:“元佑二十三年五月十二日。”
元鈺突然笑了,笑得流雲有些害怕,這大半夜的。
葉府,琉璃院。
夜探香閨的元鈺看著眼前睡得臉頰紅撲撲的人,忍不住伸手觸碰了下,溫熱的。
閉了閉眼,緩解心中湧上來的情緒。
“不管你愛的是誰,但這次,你都隻能是我的。”
眼睛落在眼前人睡得微張的小嘴上,看了許久,低頭輕輕觸碰了下。
“那就先蓋個章。”
翌日元佑帝剛下早朝,穿過禦花園,正準備去坤寧宮看看他的皇後,沒成想小兒子突然冒了出來。
“父皇,兒有事相求。”語氣相當一本正經。
元佑帝來了興趣,他這兒子長這麼大可從沒這麼說過話,還有事相求?忍住興奮問:“什麼事啊?”
……
葉慕言和顧清言坐上前往沈將軍府的馬車,沈夫人程晚和葉夫人顧清言乃閨中密友,今日沈夫人的生辰宴,顧清言又怎會缺席。
葉慕言有點不安,前幾日夢裏為數不多的場景裏便有這場宴會,從沈府回來的馬車上,娘親告知程姨有意結親。
葉慕言話本子看多了,對男女之情已經沒有了期待,人心易變,哪怕父母與祖父祖母感情都很好,可放眼望去,這世間的男子又有多少能做到始終如一,父母與祖父祖母不過是個例罷了,她未來的夫君,長相人品皆可,婚後能給她應有的尊重就行了,倘若日後不如意了,沒有感情她也才能迅速割舍。
因著顧清言與程晚的關係,她與沈子韞倒是從小便相識,沈子韞長相俊朗,且文采斐然,不過十七歲的年紀已是聖上欽定的狀元郎,為人正直可靠,加上程晚待自己極好,每一點都很符合她的要求,便也向娘親點了頭,兩家迅速定親了,因為父母舍不得自己早早出嫁,婚期定在了兩年後,可誰知……
葉慕言越回憶這場景越不安,這真實得像是已經發生過了一樣,甚至這場宴會的每一個細節,說的每一句話都刻她的腦海裏。
……
“清言。”
沈夫人程晚熱情的一手拉著顧清言,一手拉著葉慕言。
“慕言長大了,遠遠走來瞧那些小郎君們都挪不開眼了。”
程晚所言並不假,葉慕言不過十五歲的年紀,卻已然出落得足夠讓人晃了心神。
“程姨,哪有啊。”
“慕言害羞啦,也是該議親的年紀了,可有中意的小郎君?”程晚笑得花枝亂顫。
“程姨,不跟您說了,我去看看子初她們。”葉慕言帶著白桃落荒而逃。
身後還傳來程晚的打趣聲。
葉慕言哪裏是害羞,而是這跟夢裏如出一轍的場景與對話,讓她心神俱震,畏懼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