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主……”
“霜兒,你醒了,是不是很疼,對不起,都怪我,都怪我,早知道我就不應該讓你冒這麼大的風險出宮的,都怪我。”
雲溪心中自責的要命,霜兒足足昏迷了一天一晚才醒過來,如果霜兒挺不過去,她會後悔死的。
“公主。”霜兒目中帶淚,哽咽道“奴婢不疼了,公主你有身孕,還親自照顧奴婢,奴婢怎麼擔當得起啊!”
“傻丫頭,足足二十大板怎麼會不疼,你是為了我才差點丟掉小命的,我照顧你又算得了什麼呢!”
“公主……”霜兒感動的不得了,一張秀氣的小臉滿是淚水。
“好了,快別說話了,我讓人給你準備了吃的,我喂你。”雲溪坐在床沿上,親自給霜兒喂吃的,霜兒忙搖頭,動作的弧度有些大,扯到了臀部,疼得她齜牙咧嘴。
“好了快別動了,我喂你吃就了,我可還指望你在我眼跟前晃來晃去呢,要是有一天你不在我跟前晃了,我還真的會不習慣的。”雲溪取笑道。
霜兒含淚一口一口地吃了雲溪喂下的每一口飯,然後等霜兒睡著,雲溪才離去。
“一切安好,公主勿掛……”
雲溪喃喃自語,一切安好,一切安好。
“啊——”
又是一個不眠之夜,雲仙閣內痛苦的聲音一聲高過一聲,已然過了大半夜,那痛苦的叫聲卻依舊沒有停止,隻是那叫聲,似乎在慢慢的減弱,穩婆和太醫身上的衣服如站在大雨中淋濕一般,床上的那張傾城容顏痛苦的都擠到一塊去了,慘白慘白的,更是如同在水裏撈出來的一般。
在外室的奕陽看著端進去的一盆盆清水被一盆盆血水代替,眉毛都糾結到一塊去了,焦急擔憂地來回走動,若不是一旁的人攔著,他早進去看看他唯一的妹妹了,那裏麵傳出的每一聲痛苦的叫聲,都如同驚雷一般敲打著他的心。
“公主難產,再這麼下去,恐怕大人小孩都有危險,怕是隻能保一個了,快去稟報皇上。”穩婆皺著眉頭,對一旁的太醫說,這麼大的事,還是要請皇上拿主意。
“孩……保孩子……求……求求你……孩子……孩子……”
雲溪吃力地求穩婆保住她和暮槿年的孩子,此生她已進沒辦法和暮槿年相守了,如果連他的孩子也保不住,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公主,你別擔心,老身一定盡全力讓公主母子平安。”穩婆擦了擦汗水,安慰道
“如果……隻能留一個,一定要……保孩子……”她一定要保住孩子,一定!雲溪看著太醫在穩婆耳邊說了些什麼,穩婆點點頭,沒說話,雲溪心中便猜到幾分,定是他們告訴了奕陽哥哥,奕陽哥哥定是讓她們舍小保大,她的孩子,她不能放棄,她不能……
“啊——啊——“
雲溪不知到從那來的力氣,在一陣陣撕裂般的疼痛過後,忽然聽見穩婆驚喜地叫道:“看到頭了,公主,在使勁,使勁啊!快出來了,快出來了,呼,吸,呼,吸——”
一聲響亮的嬰兒哭聲響徹整個雲仙閣,霎那間,疼痛葛然而止,整個人頓時變得輕鬆無比,穩婆欣慰地對雲溪說:“公主,是個男孩,老身接生幾十年還從未見過這麼漂亮的男孩呢!”
雲溪看著穩婆手中的孩子,跟暮槿年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般,兩隻眼睛望來望去,這是她的孩子,她千辛萬苦生下的孩子。
穩婆把孩子洗幹淨包好,放在雲溪身邊,出去的時候又折回來,在雲溪耳邊小聲地說:“公主,皇上說,舍大保小!”
雲溪摸著孩子的手停在那裏,久久沒有移動,許久,才淡淡地說:“知道了。”
一個月後
天地之間一片白茫茫的一片,整個皇宮被銀裝素裹,飄揚地雪花,如柳絮般飛揚,盤旋;雲溪一身白色素雅宮裝,外麵批了一個白色狐裘披風,一頭青絲隨意挽起,並無半點雜物,一張素顏不施粉黛,卻更是我心憂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