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他？”飛仙輕笑，“我有什麼資格怪他？如你所說，他為我付出那麼多！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我！我有臉怪他嗎？！嗬……”
“你……”芳魂一頓，“那你擺這幅樣子，是什麼意思？你這樣的不屑，又是衝誰？！”
“我是為命運！”神情之中，全是悲涼和無奈，飛仙真的覺得很無力，“一萬多年，都過去了！我們多麵臨的，卻還是相同不變的命運！都沒有能夠擺脫彼此，也都還是當初的心情和信念！他還是堅持一己承擔所有的一切，是愛我！我還是，承受不起他這樣的愛！都沒有變，完全沒有變！”
“你……”看著這樣的飛仙，聽著她這樣的話，芳魂突然說不出話來了。
“我很想像你一樣，芳魂，我真的很想像你一樣的想法。他愛我，付出一切在保護我，給我最好的！我也想這樣想！真的！”帶笑的淚，終於還是流出了眼眶。
“那你就這樣想啊！事實，本來也是這樣的啊！”
“是嗎？芳魂，你跟了他幾千年，你來告訴我！已經得道，已經擁有神仙之心的琅琊，愛我嗎？如果愛，早在百年之前就知道了前世情殤的琅琊，知道了聶然鳶滯留地府千年的琅琊，出世就是為了彌補前世對我虧欠的琅琊，他愛我嗎？他對我的一切，是愛嗎？！”
“我……”芳魂語塞。
“如果是，那麼，芳魂，你再告訴我！琅琊對我的愛，有幾分的虧欠，有幾分的彌補心態？！琅琊對我的愛，有幾分是屬於幹將對莫邪的愛？有幾分是屬於龍禦天對薑雪映的愛？又有幾分，是鬱晨霄對聶然鳶的愛？！數完了這些，你再告訴我，還剩下幾分，是他琅琊，對我飛仙的愛？！你能告訴我嗎？”淚水，不絕而下。說完最後一個字，飛仙，完全沒有了再說話的力氣，甚至，她連站住身子的力氣，都快要失去了……
“這……”芳魂怔住。看著淚流滿麵的飛仙，她回答不出來，飛仙的這連串問題，她一個都回答不出來！
琅琊，以她跟隨琅琊幾千年來對他的了解，他愛飛仙嗎？六千年前，一心稱霸妖界成為最強者的琅琊，沒有愛！六千年來，一心修道成仙的琅琊，心中也沒有愛！六千年後，得知前世情孽，一心找到那個愛了三世的靈魂，彌補她，給她一切美好的琅琊，有愛嗎？他愛這個曾經深愛過三生三世的靈魂嗎？！愛嗎？不愛嗎？
不知道！
芳魂真的不知道！卻是第一次知道，不從付出多少，犧牲多少去衡量愛的話，她根本看不到愛，根本看不懂愛！因為她隻知道幹將為莫邪付出多少，隻知道琅琊為飛仙付出多少，卻真的，不能回答飛仙，琅琊的愛，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