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摩爾。”
“我想問你幾個問題。”
就在法摩爾被林欣盯的發毛的時候，這位神秘的大人開口說話了。
他卻鬆了口氣。
想著，這位大人終於要開始談正事了？
是看上自己的身份？要自己回去做間諜？還是什麼別的？
“你……你當兵之前，家裏有多少地？都種什麼的作物？”
法摩爾一愣。
這是什麼鬼問題？
貴族大人問這個做什麼，是有別的什麼深意嘛？
由於太過震驚，他甚至沒有理解林欣的意思。
“我不……大人，您問的是我家有多少地？”
“對。”
確定這位貴族大人問的是自己家的情況，他才思考了一下後，對林欣和盤托出。
“半個辛提，作物的話……我家的地沒有水源，隻能種一點燕麥和扁豆子。”
“你家裏呢？有多少人，種出來的夠吃麼？”
林欣緊接著又追問起來。
夠吃？
夠吃他就不會當兵了。
或許這時候還在家裏吭哧吭哧的種地呢。
家裏太多了，而領主府采用稅製是地稅附加人頭稅。
從5年前開始實行的。
他們家的地，不少。
半公頃土地足足有7.5畝，就算是生產力低下，隻能種植燕麥靠天收，畝產也至少有200斤。
種出來的食物是夠吃的。
但半個辛提土地，加上人頭稅，他們家需要交足足兩千七百斤穀物或者等價的經濟物品比如麻布等，但不能是莫斯維爾國家通用貨幣。
遠超家庭生產力的稅務壓力，已經遠遠超出他們家的承受能力。
家裏兄弟姐妹7個，自己不是最年長的，他還有個姐姐。
已經到了待嫁的年齡。
但由於家裏太窮，付不起嫁妝錢，一直都在家裏待著。
而他們的領主還規定了，如果家庭中存在參軍成員，會有人頭稅的免稅額。
所以雖然母親很反對，但法摩爾仍然成為了一個莫斯維爾共和國的一個農民兵。
給家庭減少壓力，同時，萬一奪得戰功，還會有切實奪得戰功結算出來的獎勵。
土地、貨幣以及其他的東西。
林欣仔細的聽完法摩爾的講述。
也終於明白過來。
莫斯維爾共和國，正麵臨著巨大的戰爭壓力，經濟上的、政治上的。
首先是領主改動稅製。
這是對共和國中央權力的藐視。
其次是利用人頭稅提高其領主政府財政收入的同時，對農民進一步施加壓力，迫使他們參軍來達成征兵目的。
對於封建政府。
遇事不決就加稅征兵。
法摩爾的那位領主大人所做的一係列舉措，屬實是教科書級操作，堪稱完美。
但這樣的做，等於把農民的家底掏光。
如果戰爭持續下去。
農民隻會越來越窮困。
按照林欣所知道的王朝周期律裏所揭示的那樣，活不下去的農民會出現大範圍的遷移、逃荒乃至起義。
戰爭已經打了很多年。
但林欣卻從未聽說有什麼地方出現過農民起義和的叛亂。
是什麼原因呢？
這個法摩爾家裏嚴格來說算是富農，其本人也是有些見識的。
還是得問問，看能不能給出自己想要知道的問題的答案。
於是林欣接著問道。
“在你家鄉，你的家庭算是什麼的水準？”
然而法摩爾的露出疑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