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遠將軍府坐落於京市最為富貴之地,離皇宮不遠,周圍皆是高官皇親的住所。
普通百姓即便再有錢,也難買此地的方寸。
聽二爺說,安遠將軍於先帝有恩,後又平了北邊的蠻夷,因此先帝特封安遠將軍,又賜下將軍府,可謂榮寵有加。
但即便先帝去世後,當今聖上仍對他禮遇,他也未曾多親近皇家。
似乎隻忠於先帝一人。
唐如絮走在安遠將軍府的小路上,前頭是引路的小廝,正將她帶往演武場。
“我們將軍這會兒正在舞刀,約莫還有一刻鍾便結束了,姑娘且先等等。”
唐如絮點了點頭。
她看向手中的檀木盒,想到了二爺前幾日對她說的皇室秘辛。
“我雖是聖上的親叔父,但他疑心重,並不十分信任我。”
“絮兒,我不得不提前做些防範。安遠將軍,會是最好的底牌。”
“拉攏他,說服他。絮兒,我相信你。”
唐如絮緊了緊手中的木盒,二爺說過,這東西對安遠將軍十分重要,一定要親自交到他手上。
隻要見了東西,安遠將軍定會留下她,耐心聽她說話。
為此,唐如絮向聞遠辭借了些書籍,這幾日很是研究了一番橫國的局勢,又學習了如何與人談判。
臨時抱佛腳,也算囫圇學了一些。
雖不知二爺為何會派自己來,但他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況且,唐如絮也樂意為他做事。
替自己打了氣,她深吸一口氣,跟著小廝的腳步更快了些。
還未走近演武場,唐如絮便聽到了一陣威武粗獷的喝聲,聽著便是內力渾厚,底氣十足。
走過瓶形門,進了演武場所在的院子,聲音愈發清晰起來。
唐如絮也看清了台上的人。
男人約莫四十歲上下,身姿魁梧,正揮著一把大刀舞得酣暢淋漓。
小廝躬身退下,唐如絮候在一旁,耐心地等著。
一刻鍾後,安遠將軍果然結束了練武,從台上走了下來。
他接過身邊下人遞來的帕子,邊胡亂抹著臉邊向唐如絮走來。
“敬安王派你來給我送東西?”
“是,請將軍過目。”唐如絮忙恭敬地遞出木盒,微垂著頭,眼神落於地麵,不敢直視。
隻聽得對麵響起開盒子的動靜,不過幾息,便合了上去。
“抬起頭來。”
男人聲音威嚴渾厚,唐如絮不敢不從,微微抬起下巴。
看清女子麵容的一瞬間,趙士倏然眯了眯眼,自小腹湧上一股衝動。
好一個絕色女子!
柳眉杏眼,隻略施粉黛,便勝過了無數濃妝豔抹。
唐如絮忐忑地等了會,卻半晌不見對麵有動作。
想起王爺交代的任務,她咬了咬牙,大著膽子率先開口。
“還請將軍移步,容如絮為您細細解說我家王爺的誠意。”
趙士將木盒遞給身邊的下人,揮手讓他們退下,這才沉聲道:“好。”
趙士將唐如絮帶到了迎客廳 。
她絞盡腦汁與趙士套近乎,又殷切表達了一番自家王爺對他的敬佩。
趙士偶爾會應和兩聲,倒是很好說話的樣子,令唐如絮暗地裏輕輕鬆了口氣。
然而在她看不見的角度,趙士用餘光上上下下地將她打量了遍,眼底藏滿了垂涎。
偶爾抬眸看到那雙靈動又嫵媚自成的杏眼,紅唇一張一合,他差些沒有當場忍住。
“將軍,我家王爺仰慕您已久。若是方便,盡可多多往來才是。”
趙士放下用作掩飾的杯盞,“好說。”
口上應著話,粗糙的大手已然伸出去,將將碰到那白皙的柔夷。
唐如絮陡然一驚,迅速縮回放在大腿上的手,急急地站了起來。
她努力掩飾住臉上的慌亂,“既,既然話已說完,如絮還得回去向我家王爺交差,便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