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老牛吃嫩草
柳貴沉默了半晌，他終於鼓起勇氣說道：“你錯了，顧雲蘿要嫁的人是我，她以後就是你的三娘，你小子可別打她的主意了。”
“什麼？你說什麼？”柳長青如晴天霹靂一般，他不相信這會是真的，他爹都那麼老了，居然還要顧雲蘿做小妾，真是色心不改。原來以為這老家夥在幫自己張羅著娶媳婦，故意不告訴自己，然後再給他一個意外的驚喜。柳長青高興了一半，立刻又沉下臉來：“你一廂情願，雲蘿絕對不會答應的。”
“嘿嘿，她答不答應可由不得她，她爹可是答應了，我用七百塊大洋和兩畝地做的聘禮，你要知道，我這麼多的錢別說買一個顧雲蘿，買丫環能買十幾個呢，買騾馬也能買個幾百匹，她爹那個財迷的樣子，見了錢就忘了東西南北啦，顧雲蘿那麼俊俏的小妮子，花多少錢都值，這麼美的人兒在眼皮下竄來竄去，看著就舒服，養眼……”
柳貴越說越興奮，他那幹幹瘦瘦的豺臉上也能顯現出一絲難得的紅潤。
“你個老不正經，你還娶小，你也不照照鏡子，看清自己的德性。”柳貴的大老婆楊淑賢不知何時站到了門邊，她顯然是聽到了他們父子的對話，她也暗自吃了一驚。不曾想這個老家夥還想老牛吃嫩草。
柳貴惱羞成怒，他猛地一拍桌子，大吼一聲：“你們反了天了，這個家裏我才是一家之主，滾！給我滾遠點，不然，老子不客氣了。”
楊淑賢隻好眼淚汪汪地轉身走了。在這個家中，柳貴就是個說一不二的主，誰敢逆了他的意，輕則一陣棍棒，重則關進柴房，餓上個三五天。柳長青也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不甘心哪，像顧雲蘿那麼美的妙齡女子，那麼嬌豔的一朵蓮花被這老**給毀了，實在是天理難容。柳長青那個氣呀，那個恨哪，恨不得把這個老家夥塞到井裏去。他暗自懊惱：“我怎麼會有這麼個爹，丟人哪！”他在屋內來回踱著步子，他娘嚴芬悄悄地走了進來。這個嚴芬也是個貧苦人家的女兒，長得清秀白皙，眉如彎月，一雙大眼睛神采亦亦，柳長青就是遺傳了他娘的容貌。嚴芬是柳貴用三鬥糧換來的女人，她爹在病中餓死了，她的娘為了給她找一條活路，就把她送到了柳家換了三鬥的糧食。她一直都是沉默寡言，家中的大小事她都不關心，一直唯唯諾諾的，像一個寄人籬下的過客。唯一掛心的人就數她的兒子柳長青了。她走到兒子身邊，拍了拍他的肩頭，似乎是在安慰他，又覺得自己很無奈。她歎息了一聲，又默默地走開了。
顧雲蘿完全不知道家裏的人已經把她許了人家。她跟在王憶秋的身邊，看著他躲在暗處打鬼子，端木小隊長的腦袋就是被他打爆的。他拿長槍的樣子真是英姿颯爽，顧雲蘿歪著腦袋，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顧姐姐，快跑吧！”張順拉著發呆的顧雲蘿朝村外跑去。
“為什麼要跑？鬼子並沒有發現我們。”顧雲蘿有些不恥於逃跑的行為。
“我們在村口消滅餘下的這幾個鬼子，這兒離老百姓太近了，出手不方便。”張順邊向她解釋著，一邊拉著她向村口奔過去。
到了村口，王憶秋用手中的尖刀挖了一個小坑，那個土坑剛剛能埋下手雷，王憶秋在手雷的拉環處係了一根長長的繩子，那繩子一直牽引到了一處小土丘的後麵，憶秋讓張順躲在對麵的沉坑之中，手端長槍，準備打那些沒被炸死的鬼子。一切準備挺當，隻等鬼子從這兒經過。不一會兒功夫，那幾個手端長槍的鬼子如無頭的蒼蠅一般，東瞅西望的向這邊走來，幾個人走到雷區。王憶秋迅速地拉動了手中的長繩，隨著一聲巨響，幾個鬼子血肉模糊地倒在地上。停了一刻，待硝煙散盡，王憶秋收繳了幾支長槍幾袋子彈，還有刺刀，手雷，待武器收繳盡，他們身上已裝得滿滿的，一路興高采烈地向後山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