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夢中的他
上大二的姚娜喜歡清靜的環境。她不喜歡擠在女生宿舍裏,幾個女生住在一起吵吵鬧鬧,嘰嘰喳喳的,她討厭群居的日子。她有些性格內向,不愛說話,跟她們在性格上也合不來。她獨自一人在學校附近租了一間民居。
學校的日子有些枯燥而乏味,每天泡在書海裏寫呀,記呀,背呀,一整天下來頭昏腦脹。隻有回到租住的小空間裏,才感覺有了生活的氣息。她有自己的小廚房,偶爾會自己烹煮一些小美味,以飽口福。最後躺在自己溫馨的小床上舒舒服服地睡一晚上。
夜裏,她又夢見那個男人,他總是每晚準時出現在她的床邊,有時攏著她的長發,有時撫摸著她的臉頰。她像施了定身法一樣,一點兒也不能動彈。有時在半夢半醒之間,她還能聽見他說話的聲音,他總是在耳畔輕喚她雲蘿。“雲蘿又是誰?”她鼓起勇氣問了他一次,“你是誰?”
“我是憶秋,你不記得我了嗎?我好想你,忍不住來看你了。”那個男人說他叫憶秋,姚娜挖苦心思也想不到她認識過這麼個男人。她說:“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
“親愛的雲蘿,我是憶秋呀,你怎麼會把我忘了呢?我們海誓山盟,生生世世不分離的。”
姚娜不耐煩地說:“我不是雲蘿,你真的認錯人了。”
那個叫憶秋的男人也不想分辯什麼,他坐在她旁邊,就那麼含情脈脈地望著她。
姚娜對他隻有恐懼,不知是現實還是幻境,她能感覺到他輕柔的手如微風一般拂過她的麵頰,有一種久違的溫馨感,又有一種莫明的熟悉。他每晚都會出現,能不熟悉嗎?清晨醒來,姚娜依然感覺很累的樣子。她環顧四周,清醒狀態下的姚娜卻尋不到他一點兒蹤跡。門窗是完好的,姚娜隻能認為她又做夢了。每晚的夢中都會出現一個他,這事兒也太離奇了。他一直說他叫憶秋,他到底是誰?
姚娜找到房主楊大伯:“你們這兒有個叫憶秋的男孩嗎?大概二十五歲的樣子。”
“沒聽說過這麼個人。”楊大伯搖了搖頭。房主是個孤單的老人,他的兒女都在外地上班,老伴早早去世,一個人獨居。他喜愛養鳥,一院子的鳥籠,清晨醒來就能聽見婉轉清脆的鳥鳴聲。姚娜租住在二樓,房主楊大伯就在樓底居住。
姚娜心生疑惑,難道這宅子不幹淨,有什麼邪物作祟?她是個大學的學生,應該是個唯物主義論者,不應該相信迷信的。她的老家在閉塞的農村,她奶奶就是當地有名的神婆。善於捉鬼拿妖。有一次,鄰村有個年輕的小夥得了怪病,他不斷地發低燒,頭暈,醫院的醫生也找不出什麼病因,他總是渾身酸懶,當感冒治了一段時間也不見好轉。他的家人無奈之下就領著他來找姚娜的奶奶治那邪病。來人剛進院門,姚娜的奶奶就指著小夥兒厲聲喝斥道:“死鬼,膽敢進我的院子,還不快快離去!”
那小夥兒應聲倒地,等他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身體輕鬆多了。眾人都麵麵相覷,不知何故。姚娜的奶奶扶起那個小夥兒,然後對他的家人說:“這小夥兒的背上有一個淹死的水鬼,他整日趴在小夥兒的背上糾纏著他,他當然又累又乏,無精打采,還低燒不退。他一進門我就瞄見了他,那水鬼已經嚇跑了,怕隻怕那水鬼還會來糾纏你們呀。”
小夥兒的母親聞聽此言,自是害怕萬分,她央求姚娜的奶奶:“仙婆,神婆,救救我可憐的兒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