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威震天下的戰神燕北望一家被騰龍皇室以勾結蠻夷之罪抄家滅門,其狂風軍團放棄邊疆炎龍關,遠赴北寒之地,騰龍帝國就處於風雨飄搖之中。
兵荒馬亂的局勢延續了很久,再加上連年幹旱,弄得民不聊生,餓殍千裏,就是在這樣的局勢下,各路諸侯紛紛揭竿而起,招兵買馬,自封為王,天下進入了爭霸的時代。
騰龍皇室緊忙調兵遣將,四處鎮壓,以希還天下一個安定的局麵。然而,天下亂民如山洪暴發,短時間內烽煙遍地,眼看****是無法在短時期內得到平定了。
這年的冬天,似乎來得特別的長。
漫天的飄雪好似突然間有了靈魂,深冬的精靈就這麼肆無忌憚地充實著整個天地,它們飄飄灑灑。
深冬時節,雪花滿地,溫度低得嚇人,河麵上已經結冰了。一陣寒風吹過,積在樹枝上的積雪紛紛飄落,“嗷嘩!”的一聲,一條樹枝承受不住那重力,突然斷了開來,發出刺耳的聲音。
雪越下越大,風越吹越烈,滿天的雪花隨著狂風在這天地間縱情狂舞著,它們發出陣陣“呼呼!”聲,震懾著天下間的萬物。
在這銀裝素裹的世界裏,煙雲城的街道上,行人稀少,縱是有人,那也是來去匆匆,明明在街頭,可一不經意間,那人已經消失在街尾了。
一個十歲左右、麵目消瘦的小男孩,有著一頭淩亂的頭發,穿著一件又破又舊的綿襖,靜靜地跪在大街的一個角落,他的身後,一件破席子橫放著,席子的一角露出了一雙腳,旁邊立著一塊木排,上麵歪歪斜斜地寫著:賣身葬父幾個字,可見他身後是一個死人。
他小小的臉上被凍得通紅。嘴唇開裂,發青,他縮著著脖子,靜靜地跪著,任那雪花落在他的身上。
很快,他的身上覆蓋了一層白白的雪,然而,那小小的身體依然直直地跪著,他的眼皮幾次磕到一起,但,很快就被他努力地睜開。
你來我往的街道上,人們繞著路走,有的在遠遠的地方還唾了一口膿咽,罵了一聲:“穢氣!”就匆匆走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男孩已經處於半醒半昏迷狀態,似乎,那遙遠的天空,有一對慈祥夫婦正對他招手。
小男孩迷離的雙眼直直地望著那裏,小嘴不斷地張了張,可就是沒能發出聲音。
風雪中,偏然而來的一對父女,皮裘裹身,駐足而立,凝望著這座古城。
“爹,你看,那裏有個小哥哥,他好可憐,我們幫幫他好不好?”一位大概八九歲的小姑娘拉著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說道,那男人略有些發胖,可是他的麵貌嬌好,輪廓分明,年青的時候肯定是個大帥哥,背後插著一柄劍,青色的劍惠隨風飄著。
“賣身葬父”
當那個男人看清楚了那幾個字,他臉上的微笑瞬間消失無影,人也僵了一下,麵容上更是不由抽搐了幾下,目光變得有些迷離,更像侵在了過去的記憶中,一時不能自拔,眼角突然冒出了一絲淚水。
“爹,小哥哥快昏了,爹,我們救救他。”那嬌甜幼嫩的聲音把那男人拉回了現實,他的眼中又恢複了神彩,微笑著摸了摸女孩的頭,道:“靈兒,放心,有爹在,他不會有事。”
“這位先生,你還是走吧,這兵荒馬亂的,天下間到處都有這樣的人,你幫不了的。這小男孩在這裏已經跪了三天三夜,不是我們不想幫他,而是在這動蕩的時期,自己都顧不上自己,我們願意帶他走,可是,無法為他葬父。”一位老者走了過來,無奈地說道。
男人微微一皺眉頭,道:“你是說這孩子竟然在這裏跪了三天三夜?”
“是的,他不吃不喝,就是保持這個姿勢三天三夜,誰的話也不回答。”
“他是怎麼來到這裏的?”
“不知道,誰也不知道,那天下雪的早晨,就看見他在這裏了,給他東西他也不吃,甚至連看都不看。”老者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