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節 前塵(1 / 2)

小婉端著一碗藥,輕輕推開了靈秋的房門。

見靈秋已坐到桌旁,她忙走了過去:“呀,你怎麼起來了?你該好好歇歇的。”

靈秋略轉過頭,揚起個笑容:“不用了。我流失的是法力,不是休息就可以補回的。”

小婉將手上的藥放到靈秋麵前:“聽起來要很難哦!”

“也不算啦,隻是有些麻煩啦!”靈秋說著,注意力轉到藥上,存疑的問,“我的?”

小婉笑道:“當然是啦。隱修說,雖然他不知道怎麼樣才能讓你法力恢複,但大體上先把身體補好是不會錯的。”

靈秋點頭:“這倒是。”她伸個懶腰,“這些天都悶在房裏,我想出去走走。”說著,靈秋站了起來。小婉正欲說什麼,卻見她已逃也似去的遠了。小婉搖搖頭,看著桌上的藥:“難為他熬了那麼久的藥。看來是白費了。”

“族長?”

“靈秋?”

靈秋隨意走著,卻正碰上童戰。

童戰笑問:“在房間裏呆悶了?”

“對呀,順便也可以逃過喝藥呀!”靈秋做了個很苦的表情。

童戰不忍失笑:“那可真是浪費了童心一番心血呀!”

“是他熬的啊?隱修呢?偷懶去了?”靈秋不解,“恩,也是,隱修也有那麼老了,的確應該能偷懶就偷偷懶的。對了族長,你這是要哪裏去呀?”

童戰揚揚手中的竹簡:“去找你的,想讓你幫忙看看這個。”

靈秋接了過來,邊展開邊問:“是什麼?”

“是童氏曆任族長的記錄。你看看冥玨這篇有什麼遺漏。”

“對呀。我怎麼就忘了這個呢?想必勞動天行長老了。”靈秋說著,找到了記載冥玨的那頁:

童冥玨,第十五任族長。十四任族長之婿。修破之術。

童幻兒,童冥玨之妻。修立之術。

一日,冥占得將有大禍於童氏甚或國家,乃冶煉靈鏡,欲知禍從何來。

是時,敵國入侵。龍氏將軍亦難敵。幻兒竟強用立之術運起破術煉成一對玄鐵寶劍,禍端方平定。幻兒因此灰飛煙滅。

七七之日,冥出關。靈鏡已成。知其事,冥闖宮,取回玄鐵寶劍。冒大忌,凝聚幻兒之靈魄。更欲參透破立之術轉化。

後竟將族中破術修煉者之法力轉為己用。

因救妻心切,不顧避忌,竟在雷雨之天進修法術。

死於此。

靈秋掩上竹簡,長長歎了一聲:“能記載到這,也算難得。那之後發生的事,不是親曆,真的很難想象。”她眸子望向前方,似乎望穿時空的迷茫。

童戰靜靜看著她,等待著下文。

“對於主人,幻兒就是他與這世間唯一的牽連,失去她,時間對他已無任何意義。所以當他從古籍中找到凝聚幻兒靈魄的方法時,他沒有顧慮過施法失敗將帶來的災難,不惜一切——甚至自己和別人的生命——去施法。借助那對寶劍上幻兒最後施法殘留的法力,最終凝聚了幻兒靈魄。

可這不是他的目的,他想要幻兒活。但隻憑他的力量並不夠,所以他奪取族中修破術人之法術,轉為己用。轉化的過程衝擊太過強大,失去法力的族人也隨之失去了生命!一時間主人自己竟成為了童氏一族的災難!原來所謂童氏一族的災難竟緣起於此!長老們勸誡與阻止根本不被他放在心上,童氏中也沒有人是他對手。最後當他吸取完最後一個修破術之人的法力,主人回到冶煉室。或許是太過急切,也或許真的是宿命,他根本沒有注意到那天原來是修行大忌的雷雨天氣。就這樣他沒來得及完成自己的願望就失去了生命。”

靈秋緩緩說著,平靜的語氣沒有半點波瀾。隻是如她所說,若非親曆,她怎麼會知道的這樣詳盡。她的表情有些困惑了起來。

“後來發生的事,是我不能明白的。主人雖然失去了生命,但他的靈魄卻因執念太強竟附身於那對寶劍上。那對寶劍被皇帝取回,他曾對劍許願:‘來世你我有緣,我願成為幻兒的兄長,翼護她一生,不讓她受到半點傷害。再不會給做這些事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