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一是有一些發愣的。他完全不知道沈長安竟然會在暗地裏,就那樣幫黃鶯解毒,甚至來說,這個女人還什麼都不說,隻是這樣默默地解毒,也不去解釋什麼。
可是明明是這樣的好事,為什麼她不去對別人說呢?分明,那些人問她的時候,沈長安明明說,是不會原諒黃鶯的呀。
望著沈長安的三隻小獸離去的背影,暗一突然想到了那隻狗剛才說過的話。
原來一隻狗都比他聰明,都會明白這個道理:如果你不了解一個人,那就不要隨意去評價她。
因為,你永遠不會懂,別人眼裏,那小小的世界。
那是一個新的天地,未闖入的人,永遠在隔岸觀火。
而處在那個世界的人,才能夠,說一句:冷暖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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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樓處,人終於都走完了,隻剩下沈長安和寧悠閑兩個人。場地寂靜,沒有任何動靜,隻隱約聽見風聲呼嘯,在耳畔浮動而過。
寧悠閑微微抿唇,想要去摘下自己的麵具,卻被沈長安伸手,一把攔下了他的手。
她潔白柔軟的手和他的緊緊貼合在一起,十指相握,密不透風。
很溫暖。
寧悠閑這樣評價,沈長安的手,很暖和。
沈長安上前一步,欺身而上,跨在寧悠閑的大腿上,姿態很是親昵,在他耳邊廝磨著,然後緩緩地說了一句:“主子,我隻想問你一句話……你有沒有對我有一點點的心動?”
她的嗓音壓的很低,甜蜜膩人,完全不是平時的沈長安的嗓音。不用太多的分辨,就可以明白,這是方才黃鶯說的話。
她為什麼會突然模仿黃鶯?
寧悠閑眼角一抽,腦袋有一些頭疼,不知道沈長安突然故作這樣的姿態做什麼。但是據交易所裏麵的那些個有追姑娘經驗的一群老爺們兒說過,追姑娘,要厚顏無恥。
他無比小心謹慎地開口,斟酌了下,開口,說:“自然,很心動。”
那模樣,仿佛頭上長了耳朵一樣在一抖一抖,撒歡的很,生怕說錯了什麼。
沈長安抿唇,微微一笑。倒是不戳破他的忐忑與緊張,隻覺得有趣,這個男人現在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呢?
戲謔地挑了挑唇,沈長安輕拍著這個人的臉,咬了下他瑩白如玉的耳垂,力道很輕,很淡,含糊地說:“嗯?主子?”
她伸手,從寧悠閑的掌心中抽出。爾後輕輕地,貼在寧悠閑的耳邊,揭下了那玉白色的麵具。
“嘩啦”一聲,清脆作響。
麵具落在地上,沒有人去撿。那人的麵容也就這樣顯露了出來。
飛眉入鬢,色若春曉。一雙勾魂攝魄的丹鳳眼狹長,單薄的唇瓣微微抿著,那樣的好看,當的起一句“美人如玉”。
一雙眼,卻是無神的,沒有焦距的。那樣茫然地睜大,卻看不見眼前的沈長安。
但是神情卻是那樣的真摯,不容得別人有一絲一毫的質疑。
他頓了頓,說:“長安,你很好看。”
沈長安眼裏笑意淺淺淡淡,不回應,說:“你分明就是個瞎子,怎麼坎兒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