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口聲聲說著自己的委屈!
林醫師在心裏打著算盤,這交易所內沒有比自己更懂得毒術的人了,隻要自己上前,悄無聲息地把粉末給收回來……
眼裏惡毒一閃而過,沈長安,這樣你不死都得脫層皮!
這時候,夢茹突然擠出人群,憤怒地說:“你說了不算!怎麼做,還是要聽主子的意見!”
沈姑娘不可能突然下手狠辣的,除非黃鶯先動了手腳,否則以沈姑娘那樣的性子,怎麼可能和一個跳梁小醜過意不去?
所有的目光,都望著閣樓處的男人。紫色紗帳後麵,那個帶著玉白色麵具,手持紫色玉雕扇,依舊不緊不慢的男人!
隻要寧悠閑開口說一句話,林醫師的所有話,都不算數!隻有寧悠閑,才是絕對的權威!
風吹過,沈長安的黑袍子獵獵響動。
暗一心裏一緊,忍不住開口說:“主子,你……”
旁邊的人巍然不動。
寧悠閑唇畔帶著淡然的笑意,手中的紫色玉雕扇輕輕敲打在身旁的欄杆上,發出清脆的響動。
“嘩啦”一聲,扇身展開,卻又瞬間脫手而去,直直地朝著沈長安的方位衝去!
沈長安眼角帶著淡淡的笑意,伸手接過,沒有絲毫地猶豫,一把抓住,然後打開。
兩人的眼,直直對視,沒有絲毫的滯留,仿佛這世上的一切都不複存在。
沉寂了半晌,隻聽見寧悠閑淡聲開口,說:“聽我的意見算什麼,你們的夫人,才算是這裏的第一人。”
他一向是不喜歡說廢話的,空話也不愛說,就這麼直直的一句話,就闡明了自己的觀點:沈長安,他護定了!
倒在地上的黃鶯顫抖著抬起手來,雖然知道寧悠閑不願意看自己,可是依舊還想捂住自己那殘破不堪的臉,不想讓這個男人見到自己這樣醜陋的模樣……
寧悠閑是個瞎子,所有人都不知道。除了沈長安,除了為他尋找解救方法的暗一。
寧悠閑是個絕世無雙的瞎子,這個,隻有沈長安一個人知道!
而寧悠閑更是個隻沉迷於沈長安的人,這個,現在所有人都知道!
鴉雀無聲。
當真是鴉雀無聲!
沈長安輕飄飄地接住了那紫色玉雕扇,眼角笑意淺淺淡淡,這才不緊不慢地望著那半跪在地上,身子不斷顫抖的林醫師,說:“羞羞。”
靈鼠從她背後探出一個頭來,靈動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動著,可愛的很。它的嘴裏咬著一條活蹦亂跳的小魚兒,銜著就跑了出來,然後把魚兒吐在地上。
方才在暗地裏,沈長安就指使著身體最小,行動又最為敏捷迅速的靈鼠跑出去,去交易所內養的魚裏麵帶幾隻過來,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噗嗤”幾聲,又是幾條活蹦亂跳的魚倒在地上。
沈長安指著這些魚,說:“看清楚了,現在是活著的。”
她俯身拾起一條,朝著那指甲扔去。
方才還活蹦亂跳十分靈動的魚,在觸碰到那指甲的一瞬間,便渾身冒著黑氣,掙紮著抽搐了兩下,再也沒了聲息。
沈長安唇角帶著一絲了然的笑意,又撿起幾隻魚,扔向那斷了的指甲。
無一例外,瞬間死亡!
這時候,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屏氣,再也沒了聲響……
沈長安的聲音依舊淡淡,闡述著這個事實,說:“看清楚了,死的。”
從活著到死去,就是這麼簡單的事情!
沈長安不信任林醫師,但是她用最簡單明了的方法,告訴了所有質疑她的人:這個指甲――有問題!
靈貓得意洋洋地甩了甩尾巴,很高興地見到所有人都吃驚的模樣,哼了一口氣,說:“一棒子蠢貨!”
它家的蠢貨,哪裏是那樣不近人情,熱愛背後使陰招的人?當然,就算是,也輪不到他們來批評!
這個時候,靈貓的思維和寧悠閑的猛然同步了……
腦海裏,隻有一句相同的話:
沈長安這個人,是我慣著的,不服氣,憋著!再不服氣,找死!
暗一抽搐著嘴角,有些無奈地望著身旁那依舊滿心眼裏都看著沈長安的男人,心裏暗暗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