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裴看見小昭,心裏甚是歡快,忙上前答謝道:“姑娘真乃及時雨也。雖說這巨蟒受了重傷,但若不是你出手相助,憑我一己之力也著實難把它除去。”
小昭本是愣眼看那巨蟒,聽袁裴這一客氣,便問道:“這條巨蟒是你一人所傷麼?”
袁裴不解小昭話意,可這也沒撒謊的必要,便直說道:“剛才我正獨自一人在這溫習些武功心法,沒想到這畜生竟想在暗中算計於我,幸虧我察覺的早才免葬蛇腹。苦鬥半天,它雖被我傷其雙目,但這畜生力氣委實太大,我也被它摔的七葷八素的,到現在骨頭還有些鬆軟呢。”
小昭“撲哧”一笑道:“此處雖是深山,可向這樣的巨蟒也不多見,想這畜生在這也呆的有些時日了。兩年前我上山打獵回來也曾遇見了它,便與之在樹林中迂回轉動才勉強支持了半個時辰。這畜生著實狡猾,那日我射空二十多支羽箭竟全部被它躲去,後來我爹聽到我在林中呼喊便趕忙跑來,也幸虧他練過些武功才帶我逃脫,若不然今天也難見公子手刃這畜生了。”
袁裴也是“嘿嘿”一笑道:“隻是運氣罷了。對了,姑娘以後可能別在叫我公子了,聽著怪別扭的,你幹脆喊我名氏袁裴好了。”
小昭點了點頭道:“那你也別姑娘長姑娘短的喊來喊去了,也叫我小昭吧。”
袁裴也表示讚同。二人不再多說,徑直下山向住處走去。
回到草屋,小昭父親已準備好午飯,三人也不多做禮讓,便一同環桌子坐下。此間小昭不免向父親提到袁裴空手鬥巨蟒的事兒,老人一聽也甚為高興,便端起自釀的野果烈酒敬了袁裴幾杯。袁裴本不勝酒力,但心中豪爽,也沒推辭。就隻是這幾杯而已,他已是滿臉緋紅,小昭一看便嗬嗬笑了起來,老人見狀也不多讓,三人隨便吃起飯菜來。
飯畢,小昭忽然說道:“袁大哥武功如此高強,不知是否願意去參加三日後舉辦的‘鬥熊大會’?”
袁裴不解,便問道:“你說的‘鬥熊大會’是怎麼一回事兒?”
“‘鬥熊大會’是這山裏的十餘戶獵戶在春夏之季輪流舉辦的一場遊戲。這兩個季節是山熊出沒的數量最多的時候,眾獵戶用陷阱生擒山熊後養在籠中,等盛會來臨之際放出,參賽者必須徒手與之搏鬥,誰能先把山熊打倒就為勝者。大會沒什麼獎勵,隻是舉辦的人狩獵得到的一些品質較好的毛皮而已。可獎勵並不為大家參與的原因,此次大會的主要目的也隻是為獵戶辛苦狩獵中尋找的一個樂子罷了。”小昭解釋道。
也是,為生活勞苦奔波本就不易,偶爾大家歡聚一起娛樂下也實為好事。
袁裴也沒有推辭,道:“我雖武功淺薄,也沒什麼狩獵技巧,可也不能掃了興,就隨同你一起去玩玩好了。”
小昭一聽袁裴答應下來,臉上立即樂開了花,道:“可憐我是女兒身,沒什麼力氣,不敢參加。父親又已年邁不喜爭強好鬥,我父女倆每每去了都是陪別人喝喝酒看看熱鬧罷了,今年你能去真是再好不過,我也能為人加油助威了。”
袁裴隻是抿嘴一笑,不再多言。
後幾日袁裴依然勤奮練功,也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直至一天下午一位手提長弓、身穿半肩熊皮衣裳的健壯男子上門邀請,三人方才一起動身前往。
行了約摸半個時辰,袁裴離得老遠便聽到遠處樹林裏沸沸揚揚的一群人幹聳入雲的叫喊聲,隻聽這聲音就能料到,來的人也必定都是血性漢子。
他們循聲走去,樹林裏卻是一塊足有百丈方圓的空地,場中約有六七十人,多為男子,個個身體健碩,聲響如雷。袁裴心裏委實高興,他也不曉得自己有多久沒有見過如此熱鬧的場麵了。
小昭與父親走上前去,與眾人一一打過招呼,便找了一個木樁席地坐下。
這時,一虯須中年男子手端酒碗走了過來,向小昭父親道:“多日不見,您老人家身體可好?”
老人微微點頭笑了笑。
他複又向小昭笑道:“閨女,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找了個如意郎君也不向大叔我通告一聲,是不是舍不得那幾碗酒啊?”
小昭一聽,登時兩腮微紅,道:“李大叔,你胡說八道什麼呐!他是我在打獵時候救的人,如今隻是暫居家中養傷的。”
“好你個小妮子,對大叔我都不說實話了,要是這樣就能撿上一個俊俏後生,回來也給俺那丫頭撿一個去。”李大叔玩笑道。
“哼,你,你再胡說,我就不理你了。”小昭急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