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若點點頭道：“對啊……我這幾百年來都這麼穿的，再說我也沒有女裝……”
噗……懷淵嗤笑：“好吧，那就這樣吧。進了城再說。”
終於，亂了一個早上的雲若總算出門了。
兩人坐著馬車來到了瓊澤山下的小城，這時候街邊的店鋪剛開始做生意，街上往來的行人也不斷增多。不過多是女子，大姑娘小媳婦的結伴出來遊玩。
“我們現在去哪兒？”雲若東張西望打量周圍的商鋪時，問道。
“唔……”懷淵拉著雲若站定，四處看了看便又拉著雲若繼續往前。
“這裏。”
雲若聞言抬頭一看，“成衣鋪？這是要做什麼？”
“自然是買衣服。”懷淵笑道，接著對店裏的掌櫃道：“掌櫃的，有什麼新做的裙衫，拿出來給我們挑一挑。”
那掌櫃的一聽來人口氣，便知是筆好做的生意，於是笑盈盈地迎上來道：“客官要什麼樣的？我們這裏各種款式，顏色都齊全得很。你看，這邊都是新做的。”
懷淵順著掌櫃指的方向看去，複又轉頭問雲若：“喜歡哪套？”
雲若瞅著上麵華麗繁複的裙裝，不由得頭疼，搖頭啊搖頭。
“公子給什麼樣的姑娘買呢？身量如何？性子如何？”掌櫃的久做生意，一看兩個俊逸公子來挑女裝，便知二人拿不定主意，在一旁笑眯眯地詢問。
“那一套吧。”掌櫃說話間，懷淵選定了一套淺色的紗裙。
“好嘞，我給您拿下來。”掌櫃熱情地左右招呼，店裏的夥計便取下了那套紗裙。
“給她試試。”懷淵伸手指雲若，看得掌櫃有些發蒙，便又加了一句：“她是……我家小姐。”
“哦~~嘿嘿嘿嘿，小的眼神實在不好，小姐裏邊請。翠兒，幫這位小姐更衣。”
雲若幹咳了兩聲，實在有點尷尬，接著就跟著店裏的小丫頭到裏屋去試衣服。
“對了，公子。”掌櫃很會做生意，捧上一盒絨花發飾對懷淵道：“我家的衣服都是配了頭花的，公子給小姐選上兩朵？”
“哦？”懷淵伸手翻撿了一下，覺得那些花兒啊朵兒啊的似乎不適合雲若，或者說雲若鐵定不喜歡，便挑了一個最簡單的發帶，和衣服很相近的顏色，隻是用綢帶簡單地打了幾個花結，下麵留著長短合適的絲帶。既簡單又大方。
“喲~小姐換上這身衣服就更漂亮啦。公子您瞧瞧，滿意不？”
沒坐太久，便聽到掌櫃的話，懷淵回頭，就見換了裙裝的雲若被小丫頭扶了出來，裙子的擺剛剛及地，雲若生怕一不留神踩了，便提著裙角走了出來。
這是一身廣袖長裙，麵上一層白紗隱隱透出下麵淺紫色衣裙的顏色，淡雅大方，隻是……
“掌櫃的，你這裏有鞋子沒有？”懷淵看雲若一身裙裝，卻仍然蹬著一雙白底雲紋靴，尤其是她一提裙角，別提有多別扭了。
“有的有的。”掌櫃剛準備帶雲若挑一雙鞋子。雲若這次卻怎麼也不肯了。
“不用換了，我穿不慣那個……”雲若撇嘴，小小的鞋子，底還這麼薄，穿著肯定難受。
“嗬嗬~好吧，就這些了。”懷淵妥協，付了銀子，順便將雲若換下來的衣服打好包袱拎著。
雲若見付了銀子，便提著裙角正準備出店門，又被懷淵一把拉了回來。
“還有什麼？”雲若睜大眼睛問道。
“頭發……”懷淵無奈，順手拆下了雲若的頭冠。然後用發帶簡單地挽起一半的頭發，固定成鬟髻，這才讓她出門。某隻狐狸太久沒有穿女裝了，完全沒有做女子的自覺。
出了成衣鋪，懷淵帶著雲若往城西方向走去。
“我們現在去哪兒？”雲若問道。既然是懷淵約自己出來的，那行程就應該由他來安排。
“月老廟。”懷淵笑眯眯道。
“那不是求……咳咳……姻緣的麼？”雲若撓撓腦袋：我去做什麼。
懷淵不禁嗤笑：“去看看啊，今天我帶你看看普通女子的生活，不好麼？”
雲若摸摸鼻子看街邊的店鋪：我是爺們兒……
兩人沿著街道往西，不久就來到了月老廟。此時已近晌午，小廟裏麵都是來求姻緣的姑娘們，進進出出好不熱鬧。
雲若拖著懷淵的袖子，一邊走一邊好奇地四處打量。就見小廟的空地上有一棵蔥鬱的古樹，枝枝椏椏間掛了好多拴著紅綢的小竹筒。樹下還有一群女孩子正嬉鬧著將手中的小竹筒仍上去。
“你也扔一個？”懷淵見雲若開的起興，便買了一個遞到雲若手中。
“這也是求姻緣的？”雲若將小竹筒拿在手裏翻看，就見包了紅紙的小竹筒上，一邊寫著百年好合，一邊寫著永結同心。
“對。你許個願，然後把它扔的掛到樹上就行。”懷淵說著，便領雲若來到樹下。
雲若看了看旁邊的女孩子扔上一個後，便學著她們的樣子，先閉眼虔誠地許下願望，然後雙手捧著竹筒向上一拋……
作為常年習武的雲若，這一扔竟然沒有準頭，竹筒穿過樹枝有落了下來。於是雲若不甘，撿起來再扔，再掉下來，再扔回去……如此這般，雲若為著這棵姻緣樹轉了一圈，扔了十多次，那個別扭的小竹筒依舊沒有扔上去。氣得雲若牙癢癢，恨不得咬它兩口。
“嗬嗬，來，我幫你扔。”懷淵在一旁實在看不下去了，恐怕再來那麼十多次，雲若不僅僅是咬小竹筒兩口了，估計要把這姻緣樹給拔起來再倒種回去才罷休。
雲若嘟嘴：“它跟我八字不合……扔不上去。”
懷淵嗤笑：一個物件哪來的八字。
於是懷淵上前去，握住雲若拿著竹筒的手，看準了方向，然後帶著雲若的手輕輕向上一拋，小竹筒穿過樹枝，往下落的時候尾巴上的紅綢纏在了樹枝上，穩穩掛住了。
“哈~還是你厲害！”雲若拍拍手道，笑眯眯離開了這棵她糾結許久的姻緣樹。